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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丈崖漂流笑随浪溅
  文 / 郭利群
    

             
                   ●上篇●

    时值正午,于校道上,六个女孩风风火火往南区大门。路人见状,一句“拖鞋帮”带过。非也,我和小敏同学穿的并不是拖鞋。路人也太“没见识”了,看到拖鞋配短裤、运动裤,个个背着大包也醒目啦,还来句拖鞋帮!
    无可否认,校园生活多么惬意,但久了,就像笼中鸟,总想飞出去吸吸泥土气息,问问野草花香。在车上,我们六个一竖坐下去,已经心花怒放,眼中尽是想象着久闻的百丈崖景色。但生物钟的睡虫不得不钻进我身体。于是,半晌,在摇摇晃晃的车中,我甜甜地进入了美梦。车厢也慢慢安静下来了。
    忽然一个颠簸,我猛睁开眼。有人说,啊!曲江,快到啦。我揉揉眼睛,看看时钟,过去了四十分钟。往窗外望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路两旁。嘿嘿,谁叫我无数次回家的必经之路呢!休息了一会,精神来了,途中美景也不容错过啊。前后左右也开始骚动起来了。到乡间公路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着溪水、老屋、水牛、刚插的秧苗。在一片山田,有不知名的小黄花。我认识那种植物,可以入药,花束如菊花未开展状,直直一棵,一片田望过去,煞是可爱。这是不用人工培养,不加修饰和照料,却一点都不逊于园林花草的美。有同学忍不住了,开窗放风进来,带着泥土味凉丝丝的风,吹得人精神倍爽。忽然,我叫起来,嘿,新鲜牛屎味!引得同学哈哈大笑。我说,唉!难得不忌口嘛。
    我重新安静下来,闭眼。这回不是睡觉,而是享受那风、那味,那同学年轻的欢声笑语。过了一会儿,我又嘀咕一句,香香的毛竹啊,还有春笋的甜味。我头脑中,尽是满山直挺挺青翠的毛竹杆和尖尖头未完全脱壳的竹笋。不用睁眼,闻那味道,我已不用眼睛证实。
    路程不艰难,一小时左右,我们进入了百丈崖景区。那是四周环山,保持比较原始状态,较少人工元素的景区,谓之百丈崖漂流终点接待处。地方随小,但木搭的简易房子加上空旷的空地,看起来不错。
    刚下车,大家都像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讨论着,开怀笑着。还迫不及待地施展相机、手机,到处拍照留念,巴不得把整个景区的所有美景包罗于自己相机中。还有同学即刻连同照片微博,把最新动态和自己的喜悦通过讯息传达无限广。看着信息技术发展得,真是比激流来得快呵!它带来的,是第一个开始享受漂流的人那样,刺激、过瘾。 
    几处寻觅、拍照,沾花惹草,大家的心情并不在这,而是看着漂流艇和景区的照片讨论着,啥时候开漂?韶关学院三辆中巴的人数,还有松山学院的,以及部分散客,后来又来了两大巴深圳旅游团的,聚集在景区广场上,用熙熙攘攘形容人群一点不为过。这是百丈崖今年第一次开漂,商家首先攻入的对象是我们高校,又特别是我们万来人的韶关学院大蛋糕。所以,我们这第一批漂客,回到学校的免费广告打得可够响。只是,久等好一段时间,却未见动静。有同学忍不住了,先是问组织者,再然见到只要穿景区工作服的人就问,到底什么时候开漂?
    半个小时过去,还算平静。一个小时又来了,人群中抱怨的可不少了。我们当中,就有嘟起嘴的。嘿嘿,这本来是开心游玩,怎么能因此而影响心情呢?我们几个同班的坐在一条长凳上。我甘愿牺牲,一心想让同学开心、轻松。我站起来,制造气氛,鼓动大家讲笑话。但首先是我露个笑话引诱才是,只恨本人学识才浅,连个大笑话都讲不出。看看大家还是苦脸像,真没办法了吗?一同学在拨弄她的太阳帽,嘿,有道具了!我反向、正向、侧向,稀奇古怪地给她们戴帽子。开始有笑声了。一发不可收拾,我自己展示给她们看,还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直到有捧腹大笑的。有同学说,你牺牲好大啊!我不管,看着同学那么开心地笑,管他背后坐着几个看客,是取笑,讥笑,又何妨?同学拿来相机,要拍照。这可不行。逗逗她们就行了,还要给我立照为证,谁微博出去,我不出大名?那背后不相识的就算了,笑笑作罢,要是被同学共享给同窗们,我不是不敢露面了。但是,最后还是招架不住,留下几张搞笑的照片。
    正笑着,景区的小巴来了,说是载大家到漂流起点。终于来了!所有人的表情马上舒展开来。可是小巴太小,人又那么多,只能分批上山。同学又哀叹起来。那么久都等了,还等不及这十几分钟吗?坐回原位,放开点心,轻松等待吧。总得上去的,迟点也算不了什么。何况,再怎么着急,也改变不了事实啊。何不如坐下来,免得拥挤上车,人也烦躁。我们是来玩乐的,重点就是要轻松开心。
 

                      ●下篇●

    到山顶下车,看着几条打赤脚亮堂堂的大腿,在毛竹山的人工阶梯蹦跳着,我听到,大自然笑了。
    迂回小径,还没到达起漂点,尖叫声已经穿透山林。眼睛拨开竹杆,橙黄色的救生衣、漂流艇历历在目。这回,可真是迫不及待了。我们赶紧穿好救生衣,带上头盔,看中空漂流艇就上。我是穿布鞋上去的。带了塑料袋,漂流的时候把鞋子装进袋子封好,以为万无一失。当然,鞋子湿了,最多打赤脚回去。我那心爱的相机才是让我搔首踟蹰。当时有想过要不要带相机上去,可是,怎么能错过每一个精彩片段呢?只是,在此情况下,还是保相机为紧。我醒目,在景区小巴上顺手拿了几条小塑料袋。于是,用帽子包住相机,再用小塑料袋装好,然后和鞋子一并装进自己带的大厚塑料袋里,打了个死结,抽了抽,直至不能再紧为止。
    上艇啦!哇塞,周围的尖叫声真不是故弄玄虚的,那水冷得两只脚丫刚碰到就感觉一股寒流刺骨。真不愧是山涧水啊!我禁不住想起了家乡的山涧。水也是那么清凉。只是,眼前的山水因人工多了一份喧闹。家乡的山涧里也不是没有热闹的。比如砍柴的阿婶,修山的阿叔,当然少不了如同我当年嘻戏的童娃。而如今,全程被人带引,是因为花钱。那么这是进步还是倒退呢?
    算了,何必想那么多。于此境,我看到的是笑脸,听到的是欢叫,我也要为自己处于喧嚣中的心灵随着激流冲洗一番。
    在等候潭,有人开始戏水。点滴水珠洒过来都觉得冰冷,头脑里正想着漂下去会是怎么样的情景。本人长那么大,平生第一次漂呢,可别吓到了小女子。容不得多想,很快,我们前面的漂流艇轮流被工作人员有秩序的推向急湍。随着一声尖叫,我首当其冲,自己坐的一边先倾下。第一个落差,只感对方垂直向我倒来,接着是不短的一段的激流。两人睁大眼睛一直在尖叫。就这样,一个落差接着一个,还有回旋的。艇撞击着,开始我们还想着不要弄湿全身衣服,而我更是怀抱装有相机和鞋子的塑料袋。可是,防不胜防,在一个落差比较大,而且回旋的激流中,艇漂下去,一个急浪泼来,盖过整个人,艇也灌满了水。我第一念头是我的袋子在哪?!几秒后,红色袋子再次浮起来,我一手抓住袋子,一手紧紧勒住艇上的抓绳。而同学更让我发笑,她啊啊几声后,两手不断快速地像被蚊子捉弄猫咪那样不断地抹脸上的水,还激动地说,喝水了,喝水了!
    在一个激流落差之后,我们在一个小水潭打了几个转,快到出口的时候,又回旋。那阻弄在回湍里的感觉,真是欲罢不能。后来,来了两个男生的漂流艇。他们顺流而下,见我们无奈地摆弄着,便大声地喊:“伸手过来,我拉你们一把。”于是,一个举手之劳,帮我们摆脱了困境。这个时候,即使是随手的一个手力,都觉得那么温暖人心。
    精彩继续。在休闲潭时,几经刺激的同学说,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艇啊艇,别走那么快哦。接踵而来的几条艇,看他们表情也像是经受惊心动魄场景。可是,水流正偷笑着看我们。所谓休闲潭也不过七八米,接着便是落差更大的一湍。又是连续不断的尖叫。我只感打了好几个旋,碰撞着,仰头看树看天看周边的山径,一切都在旋转。到了比较平缓的地方,同学呼呼地大吸几口气:“休闲潭是这样的呀?休闲才那么一小段,过后是那么急流。”我心里嘿嘿地笑,常事不也一样吗?
度过那么一长段,就算第一次也算是终于领略了漂流,算是有点经验。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偶尔还得瑟地两脚扬起,给同学拨几拨水。两人早已湿透全身,也开始冷得发抖,但那股开心劲,这些都已不是重点。正稍微回味着,迎面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手拿竹竿钩,指示我们抓稳,不要嘻戏。我们向他们招手打招呼。回头一看,“百丈崖五米落差漂流”的标识明显立在崖边。妈妈咪啊!五米?!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工作人员按顺序用钩子把我们拉到一处。还没到崖口,就隐约往下望见汹涌起来雪白的浪花。又一次垂直倾下的感觉,甚至闭眼只顾尖叫。忽然,艇一个翻身似的,停了下来。原来,前面有几条艇卡在一起,而我们的艇也漂到另外一条艇上,盖住了一半。我们赶紧齐心协力“解救”着,终于有一条艇开解继续漂下去。上面又来了一男一女的艇,如我们盖在另一条艇上,他们的艇也盖住了我们半条艇。一波又一波的水泼过来,同学继续她经典不断抹脸动作。那男生则一边不断地指导我们怎么样解开,一边用力地推着。几经尝试,还是工作人员用竹竿把我们推开。我们都互相开怀地笑着。
    不知时间、空间,我们听到了不远处狂欢的笑声。原来是漂流终点了。有好多摄影发烧友在岸边给我们拍照。不管相识不相识,我们都开心地用灿烂的笑容对他们做着经典的V字手型动作。同学已经冷得不断发抖,可是嘴里还口口声声说,哦?怎么就没了?还想继续呢,下次还要来!好吧,还想继续,不过瘾是吧,给你几泼水!我摘下头盔,舀水给她头上淋去。顿时,其他下来的游艇也余兴未尽,继续戏水。虽然,甚至男生,我看见他们手臂的肌肉冷得抖到水珠溅起,但还是不错过这最后的水中之乐。
    上岸,一副非常标准落汤鸡像。我还没脱救生衣,第一时间打开塑料袋。鞋子全湿了,太阳帽也湿了一半,还好,包住的相机安然无事。
    换上干爽的衣服,赤着脚,手提一双滴水的布鞋,跟同学们汇合后,七嘴八舌说的,都是那激动人心的漂流过程。
    青春,激流勇进,如这漂流般。
 
2011/4/19 1:21:27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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