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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耕火种下的那一片灰烬(组诗)
  文 / 梁红玉

     

    ◆过山瑶将野火带到瑶寨◆

火就这样燃起来了 
鸟儿 惊飞了沉睡千年的山 
松鼠  绝望地逃离青翠的松林 
鸟儿啊
你可知
这不仅是你的世外桃园
更是瑶家人的极乐世界
山幽水清 层峦叠嶂
沟壑纵横 云雾缭绕
鲜花开不败 野果采不尽
豆鼓落泥就发芽
扁担插地也生根

松鼠啊
请别怨别恨
瑶家人为了寻找这个极乐世界
一把火烧了茅草房
烧掉了回的欲望和退路
披荆斩刺 跋山涉水
披星戴月 风雨兼程
渴了喝一捧山泉
饿了嚼一根番薯
草鞋扔了一双又一双
拐杖换了一根又一根
年复一年 代复一代

为了这瑶家人
我要燃烧啊 我是火 
我要烧出一片肥沃的土地 
我要播种 我要让瑶家人
在这片深山里 寻找生存的勇气
我要让瑶人风干的脸庞微笑
让瑶人的儿女站起来顶到蓝天白云
弯下腰摘到鲜花野果
让我熊熊火焰点燃瑶家的希望之光


      ◆灰烬下新的希望正在诞生◆

茫茫的林海
青青的溪水
鲜嫩的空气和着花草的芳香
把远方的鸟儿召回来了 
一声啼叫笑醒了满山的游人 
松鼠跳上枝节 向着远方的朋友招手
也许 
灰烬还深埋在地下 
我们的子孙们 
在历史的断层中 
挖掘祖辈的踪迹 
他们不会知道 
这灰烬 
是瑶家远古故事烈焰中 
留下的痛苦和永恒的记忆

这是一个雨后的季节 
山寨的痕迹依旧 
山路上的脚印铭刻在我心中 
山寨呢 
我的兄弟姐妹呢  
这是一次伟大的迁徙 
祖辈也许在灰烬中流泪 
但我的兄弟姐妹必须走 
我的父老乡亲必须离开大山  
千年的梦想 
在这一刻实现 
为了这一步 
一代代瑶家人 
盼出了泪水 
写满了渴望

从山上到山下
这一步 
竟走了48年

    (注:乳源瑶族自治县忆成立48年)


     ◆没有炊烟的瑶寨◆

如今, 瑶寨已没有炊烟 
沿着小径 我苦苦寻找 
那简陋的茅草房呢
那瑶家人的小木屋呢
传说中的火焰
记载中的灰烬
在哪里  
在哪呀
村口
优悠指着一排排整齐的楼房说:
那就是我们的新家啊

门前
玛姑告诉我 如今  
瑶寨已用上了煤气
再也不用砍木毁林了

房前
端伦指着马路说:

那就是我们瑶家人的希望之路

屋后
茜艿身着盛装
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这就是我梦中的瑶寨吗
看  瑶家走出了一大步
历史
迈出了文明辉煌的一大步


     (注:优悠:瑶语,大叔。玛姑:大妈。端伦,小伙子。茜艿:姑娘)




2011/7/11 21:57:28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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