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思索着生灵、瞰看大地翠绿、仰望天空蔚蓝,长久的静默,一动不动。
像罗丹的思想者,托腮的世纪沉思;又如同贝多芬的耳聋、毕加索的疯癫,试着鸣奏和描绘文明的画卷。
工业革命的铁流,红红的派生,微波炉叮的一声,终结了雄鸡一唱的日出而作,刀耕火种的炊烟只能在马王堆里告知孩儿们。
文明的终结与开始,新的文明的诞生,宣告了新时代汹涌而来……
从此,一个热腾腾的文明;一个高速的文明;一个更在乎效益和利益的文明动摇了固有的原始文明,
祖先的道德文明开始在尘土飞扬里淹埋;在高速里扭曲;在利益里熟视无睹。
是速度的索取与速度的扼杀吗?
荷锄的陌路归人,夕照的井田。一夜睡眼再睁开,比田埂还多的公路,行走的喇叭声如犬吠。这忠诚的吼叫提醒主人有危害的潜伏吧?
清灵灵的自由自在的百鸟争鸣,已经被市场的吆喝买卖声取而代之了。
铺天盖地的广而告知,定然洛阳纸贵,挤压了鸟儿的呼吸和人自主的视线
楼与楼的距离伸手可握,人与人的交往对面无缘。咫尺千里不再停留在纸上。
老人独坐在楼梯的转角处,总以为仍在大榕树下,喃喃自语胡髯里的故事。
替天行道的空调,嗡嗡地在制造四季。从没见过秋虫的孩儿们,在房间里享受北国植的香蕉,感悟霜雪的冷冽,总以为榴梿是在厕所旁种的,要不为何那么臭?
森林如骨牌般一片片倒下,孕育千年文明的黄河,却被文明的今天断流。大禹无奈长叹息,王之涣该改写自己的诗句了:黄河入地流呵……
一个个城市在文明的名义中发酵膨胀,逼迫叶绿花红走进塑化生产线,人们只好戴着墨绿镜,渴望去染绿那曾经褪尽鲜活色彩的自然。
财富的数字海拔,不是成功者攀升的唯一高度。
无良的利益和愚昧的利益下面总是隐藏着世纪的灾难。
动植物的生物链环,濒临灭绝,无法再焊接地节节断裂,人类携带的文明还能走多远呢?
往昔月黑风高夜,鲁迅们只好在白天里提着灯笼上街;如今的天地朗朗,人们却戴着口罩在流连里避嫌,难道真的就能阻隔快速滋生繁衍的来不及命名的变异病菌?
扁鹊、孙思邈、李时珍们只能悲忧,不自愿地拱手迎让劳什子抗生素,中医院的输液吊瓶挂满了望、闻、诊、切的无奈。
后起之秀的西医固然伟大可敬,根深蒂固的中医难道再也只存玄妙虚名?
文明社会的知识不断地更新,自然的纯粹却离得愈来愈远。
热烈烈的折腾,难道要成为世纪冰川的沸点?
文明史的变迁,每每总在权势者的情绪里演绎。草根下的蚁民难道只有不随地吐痰的文明?
不!不!地球是属于所有生命的,每一个生命都有权发出自己的声音。天海茫茫,风云滔滔,无极的远古,未知的未来,此刻正聆听着先哲们那如雷如鼓、睿智急逼的仰天长啸——
“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2012年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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