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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相遇太美
  文 / 宋秋菁
    



    很多故事,常常以美丽,快乐为开始,以悲伤做结束。是的,生命中一道道仓促的划痕都会成为我们刻骨铭心的记忆。
                                            ——张小娴

    我的内心深处一直保存着一个小小的角落,这个角落铺满凋零的紫荆花瓣,挤出声声寂寞的叹息,以一种极其荒谬的姿态展示了八年的憔悴。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师,我相信了。我确实做得很好,配合得天衣无缝,在我没有触碰这个角落的时候,我以为它已被霜雪和寒风冻成了一座僵硬的冰山,即便一些碎的冰块融化成水,也不至于使我那样刺痛。因此我幻想着生命仍如一张不曾褪色的毛毯。我对自己说,在我的笔下这八年的影子从此绝迹。
    可当岁月就这样静静流走,你会猛然发现有些故事不仅从未老去,反而不动声色地隐现。你不去想、不去见的时候,你以为真的不再重要,不过浮生若梦空恋一场,可当这个人终究还是出现在你面前,那张并未因岁月而老去的脸,那双曾经默默地注视过你的眼睛,就连走路的姿势,甩手的方位和西装的领带,你都记得那样清楚,于是你伸手触摸,发现原来内心的那个角落不是僵硬的,是柔软的!
    如果说我对这个地方还留有感情,那你一定是唯一的理由。曾经,我也在那个地方生活过,那被我注满了爱和泪水的地方,处处都有我的气息,我的影子——那些年,我是一朵满心期待绽放的花。
    我记得那一季初夏,我们邂逅的小径就像诗里纷飞的画,炫色的紫荆花荫下所有的光和影都映衬着你,你给了我一个结着香气的梦,一个美丽的无法言喻的开始;我记得那条屈曲盘旋的山路,在山脚下停歇之时,我俯首枕着你,眼睛望向山峦的那方,满腹言语却不愿打破这心有灵犀的寂静,你无法知道我内心涌动的热情,多么希望这一刻即是永恒;我记得那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围墙,我立在墙内观望紫荆花树的枯枝残根时,墙外就出现了你。寒风不识趣的呼啸而过,我搓了搓手心,你却脸带笑意把我的手放入你的沾着体温的衣袋。我的双手就在你的衣袋里肆无忌惮地升温,我们彼此离得很近,可你也许不知道其实更觉温暖的是我彼时的心。
    我记得……
    我记得你记得的,也记得你不记得的。
    我从来不知道爱从何来,因何而生,直至那年的离开。那年,已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我却从未发觉自己对你的感情是爱。是离别,离别后莫名其妙的思念滋生了这种情愫,并且在之后的沉浮跌宕的岁月中慢慢咀嚼出爱的感觉,那是一种无论做什么、想什么都要和你一起的感觉。这种感觉时而贴近,时而疏远,时而甜蜜,时而酸楚,我已分不清方向,掌握不了航道,却也只能任由时间的飞溅和冲刷,只因我永远无法开口。
    离开的那年,紫荆花树的盛期无端延迟了,我没能获得欣赏它的最后机会。这美得浓烈的花树陪伴了我三年,今后也只能在夜里、梦里凭吊它的影子和芳香了。不过还好,走出大门的时候你不在身旁,我想这是好的。若你在,我想自己记忆尤深的就不仅仅是美丽的相遇,还有悲伤的别离了。就像现在,虽已过去了八年,但每当想起你的脸,我的记忆里就浮现出阳光小径、紫荆花荫下的美丽的相遇——没有悲伤,没有叹息,只有欣悦和怀念!
    这样极好!
    生命本不该归为结束,它应是不断地新开始!可我亦深知,属于这场相遇的故事是那样的使我迷恋,我没有办法拒绝每个日日夜夜里对它的想念和回味。
    落幕的幸福又如何?它曾经怎样地令我怦然心动,现在也怎样地让我笑靥如初、温暖如昨!
    曲终音隐的挽歌又如何?它若注定不问结局,只沉淀相遇的美丽,那我也可寄希望于时光,在它匆匆流逝的同时别忘了留下那幅诗里纷飞的画,好让我用尽一生的时间眷恋它!或许,我也该承认,世间所有值得为之付出青春和时间的回忆与怀念,皆因它们都有一个美丽的开始,而我们从未放弃延续美丽的心愿。

2012/6/12 10:41:09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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