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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我诗的好姐姐
  文 / 唐学连
               
                        


                        (一)

    一颗素心,道不出华丽词藻来赞美;一支秃笔,写不完心中的感动和依恋。匆匆的步履啊!带走我多少无尽的惆怅和伤感。无数次遥望天之南,海彼岸,想着我亲爱的年华姐姐此刻在做什么?是否正在匆匆的路上?或是在忙碌的指挥?又或在凝神伏案......想着想着,思念更甚。
    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已经用冰冷的钢筋水泥,在相互间筑起了厚厚的墙。本来就微弱的温暖,怎么也透不过这层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漠。于是人人都在感叹“人情淡薄”,而我,却幸运的感觉到了人间的温暖。就在前不久,我终于见到了从彼岸归来的思念已久的年华姐,久别的亲人啊!我如冰封的雪山突然遇到烈火,化作滔滔洪流,回归水之本真,在年华姐面前,我居然卸下所有在生活中有意或无意戴上的面具,展现出一个爱调皮,爱撒娇的不符合实际年龄的我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种不设防和彻底的信任、依恋,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很多人可能很诧异:我一个出生贫寒的小人物,五月诗社里“三千弱水”中的一滴,怎么会跟远在香港,身处上流阶层的赖年华扯到一块了?我自己也意料不到,至今仍像在梦中。这要感谢五月诗社这个“媒人”,送给我一个姐姐,一份珍贵而隆重的礼物。
     我们并不是真正的血缘姐妹,也没有见过面,只因为在五月诗社网上认识,却成了比亲姐妹更亲的亲人。 跟姐姐在网上相识差不多一年了,虽然聊天不多,但彼此无需繁言絮语,就能明了其中的真诚情谊。
    去年姐姐为出书一事归来韶关,当时我远离韶关,正在苦难中挣扎,造成了跟姐姐擦肩而过的遗憾。去年也是我的黑色年,一年之中我经历了三十多岁生命的痛苦总和。当我在水深火热中承受煎熬时,意外收到来自遥远的香江彼岸的年华姐姐的关怀和帮助。这种雪中送炭的善举,正是我最需要的温暖。正如桂老师所说:“在如今这个冷漠的社会,道德严重滑坡,如赖年华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她跟你非亲非故,又不认识,只是在诗网偶尔交流。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她的身份地位,她能对你伸出援手,这样的义举,实在是难能可贵的。”我由衷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只能铭记在心。因而从不轻易接受人家怜悯的我,放下所有的矜持和自尊,坦然接受了姐姐的帮助。此后,我非常想见见这位善良的姐姐,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好在今年是五月诗社三十岁生日,有个大型的庆典活动。姐姐作为五月的“老诗人”,自然是要回来参加的。于是我们约定在庆典上见面,从这约定生效那日起,我就盼星星盼月亮地数着时针过生活。恨不得这天早日到来,我就能早日见到姐姐了。时间越近,我就越迫切。

                          (二)

    从庆典开始的前一天,不,更早,我就处于一种兴奋期待之中,为此失眠,因为至今为止我从没有参加过如此大规模的文学庆典活动。为了不放过这次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学习机会,也为了能跟姐姐好好交流,我不惜冒着失业的风险,找了一个最美丽的借口辞职,争取了半个月的休息时间。终于如愿以偿,做了一个全程见证者。
    6月15号,我心不在焉地上着班,心却早飞到云外。猜测着那些在网上相见欢的诗友们,现在有哪些已经到了韶关。我想没有比数着分针熬的境况更难过的时光了。于是时不时我偷偷跑进休息室借口喝水,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大约在下午两点左右,我刚进休息室,就听到电话在工衣柜里优雅地响起。我赶紧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本地电话。虽然不熟悉,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按下接听键:“喂,伱好!宾(哪)位?”很习惯性的说起粤语。而后又暗自好笑,在本地的朋友们都是手机联系,而且都有名字存档的。用座机打电话的很少,说不定是哪个外地刚来的诗友打来的呢?她们可是听不懂粤语的哦!可是很意外的是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很好听的陌生女中音:“伱好!猜猜我系宾个?” 
     我一愣神,想了想说:“不好意思,我猜不出!请你告诉我好吗?”对方充满磁性的声音嘿嘿一笑:“我就是你最想见的人咯!”“阿姐!你是年华姐?你回来了?”一听这话, 我惊喜地脱口大声喊出来,忘记了是在上班偷偷打电话,结果很当然的就引来了当班领导的训导。好在这当班可以说是我在这里工作的师傅,对我还是比较宽容的。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对我说:“你在干嘛?上班不准打私人电话你不知道吗?还那么大声,想死啊?”我不好意思地一边行了个举手礼,一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姐,我现在在上班,不方便接电话,咱们下班聊好吗?我怎么去找你?”“我知道你在上班,我住在西河湾酒店,你下班后就直接来找我,我给你买了礼物。”姐姐的语速很快,隐隐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我想谢绝礼物的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口了。我答应一声就匆匆挂了电话,心里按不住的高兴劲,也许从脸上明目张胆的显露出来了。我笑眯眯的走出休息室,同事问我什么事那么高兴,是不是捡到金子了?我只嘿嘿笑着。
    下班时,我又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是桂老师要我赶快带她去诗社车库帮忙搬书。我用赛跑的速度赶往姐姐住的酒店,一路上在心里设想了无数个跟姐姐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在房间悠闲的躺着等我……她将房门打开,正襟危坐在房间等我……她正探出头看我来了没有……我能认出她来吗?见面后是熟络还是陌生?是拥抱还是握手?……
    胡思乱想中,不远的距离很快就到了。我放好电动车后,提着平时上班用的帆布袋走进酒店。由于不是用餐时间,酒店的大厅显得冷清。除了前台有一个咨客外,大厅只坐着两个女人。一个背对着我,一个面朝我。面朝我的那位穿着红色两件套上衣,豹纹中裤,白皙的皮肤,姣好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精炼,大气,稳重,淡定……而又优雅、高贵的气质。
    我很自然的想到可能是老板娘,由于心急见姐姐,我不及细看,开口就问:“请问,上九楼的电梯是从这边上吗?”
   “老板娘”一边起身一边回答:“是从这边……你是学连?”
    我愣神几秒后猛然醒悟,一伸手握着她早伸过来的手大叫:“你是姐姐?”然后欢喜地不假思索就給她一个熊抱。姐姐笑着跟我抱了一下就拉着我上电梯,边走边说:“本来我是想在楼上等你的,想想不礼貌,就在楼下等你了。”
    她这话一说,我感动得鼻子酸酸地,眼眶湿润。人有时候很奇怪,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让人铭记和感动一辈子,而姐姐的话就是这样。她大老远从香港跑来,舟车劳顿不说,作为姐姐,她完全可以在楼上休息,等我上楼去拜访她的。可是她并没有端这个架子,而是出于对我的尊重,到楼下等我。我不知道她等了多久,单是这份情谊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
    我们相拥着上了楼,走进她的房间,一阵馨香扑鼻而来。我很诧异,这只是她临时住的酒店,怎么会有股这么好闻的香味呢?但我没有问,不能显得咱太老土了。嘿嘿…….
    姐姐热情的叫我在床上坐,她忙着给我倒了杯水。我有点傻样:这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完全反了吧?我们两个人中,在韶关应该我是主人啊,于情于理该我为她服务才是啊!可是她完全没有将自己当客人,也没有香港人的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我有点愧疚了,可是我一向不会说场面话,虽然心里感动得想哭,嘴里却说不出半句好听的话来,只是红着脸一个劲的说“谢谢!”
    姐姐已经取下了墨镜,一双灵动而深邃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神采奕奕的,笑起来醉人。可能是长期身处高管所致,眼神有股穿透力,让我不敢对视。但她浑身又充满亲和力,不会让人感觉到有敬而远之的距离感。等她坐到我身边时,我才发现刚才闻到的馨香原来是她的体香,我不禁暗暗羡慕起来。
    姐姐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大堆东西来,包括衣食住行,边递给我看边解说:“这一件时髦的丝质红色短袖衫,我不知道你的体形,听你自己说很肥,我就买了加大码。这条豹纹裤我是想到你还年轻,比较适合,搭配这件衣服很时尚。这是我给你买的银项链,手工非常精细……这双筷子代表你和我;这个头花和浴帽给你…….这支笔没有特殊意义,就给你平时用吧!这是我托人从英国带回来的拖肥糖,给孩子的;还有这粽子,快过端午节了,给你一家人应节……”
    面对着这一大堆礼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哽咽的喉管,发出的都是颤音:“姐姐,你回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破费?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无以为报啊!……”
   “学连,你不用给我回报什么,我什么都不缺。你现在还在困难之中啊!”姐姐深情地说完,又将她帮钟友芳和李献玉买的礼物拿给我看:“这件衣服很新款时尚,我想钟友芳的性格一定合适……这手袋给阿玉,她也是我们湘女,在诗社我们是三姐妹。很抱歉她托我买的化妆品我没有买到,原因是她给的品牌名字不对。我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就给她买了这个名牌包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唉……”姐姐满怀歉疚的叹口气,我不敢胡乱答话。只轻轻的说:“姐,别担心,她肯定会喜欢的。”姐姐又将给桂老师的礼物拿出来,说等会儿去诗社的车库帮忙搬书时,顺便带给他。
    姐妹俩还没来得及说其他什么话,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姐姐心急去帮忙搬书,催我赶紧收好东西走了。当我带着姐姐去到车库时,只见桂老师一个人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电话在发信息。他只看了我们一眼,就对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你们来晚了,书已经搬走了。”姐姐跟我傻眼了,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要我们帮忙了也不通知一声,害我们白跑一趟。”不过看到老师那忙碌的样子和消瘦的脸,我们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还好也没有白跑,尊师重道的姐姐从香港给老师带了礼物回来,正好交给老师。老师说没地方放,要我帮他送回家,再回来接姐姐去定点的接待餐厅吃晚饭。
    倒回来接姐姐时,离吃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桂老师交代我将姐姐送回宾馆休息一会儿,正好给姐妹俩说说话。嘿嘿,我心里窃喜:看来老师没有忙昏头,还是记得我们姐妹俩是初次见面,肯定有很多悄悄话要说,才特意留给我们一个空挡。要不凭他那工作狂的性子,不将我们的“剩余价值”充分利用才怪。还是姐姐比较心疼老师,要我送老师,她自己打车回宾馆。老师手一挥,果断的说:“别争了,听我的!”看来咱湘女的辣还是抵不过老师的威严,只得乖乖地一溜烟将老师扔在书库,回宾馆了。

                           
                        (三)

    再次回到宾馆,我们这一对因诗结缘的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由于我们在诗网、诗群、QQ、都接触过,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完全没有陌生感。彼此就像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亲密无间,无所顾忌,畅所欲言。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看看够时间去吃饭了,姐姐带上了她从香港给钟友芳、李献玉买的礼物,我们赶紧去指定的怡馨酒楼用晚餐。
    由于这酒楼有无数个招牌,我不敢确定找对了地方,才上到二楼的平台,刚想问服务员,姐姐就很肯定的说:“不要问了,肯定没错,我都听到桂老师的大嗓门了。”那服务员一听姐姐的话,赶紧说:“你们是五月诗社的吧?就在这二楼,请往这边走!”看来五月的大名不是盖的,呵呵……
    我们俩进去一看,呵!好家伙,怎么那么多人啊?不认识的人多过认识的。但气氛非常活跃融洽,好几对人在相互拥抱、握手、寒暄。我突然有点忸捏。从没有跟传闻中的大师们接触过,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文学界拔尖人物,心里那乡巴佬的羞怯感涌上来,莫名其妙的有种想拔腿逃跑的怪念头。姐姐毕竟是个来自最繁华都市的大姐大,神情自若的拉着我的手就往里走。姐姐是参加五月诗社二十几年的“老诗人”了,虽然一直定居香港,难得回来,但诗社的老诗人们基本上都认识,有很多老朋友,其中最深友谊的应该数通哥了。看着姐姐大方得体的穿行于人群中,跟每一个熟悉的老朋友亲热的打招呼,我也学着姐姐,渐渐的放开了羞怯,鼓起勇气跟新老朋友打招呼。
    在一阵热闹的你来我往交流结识后,年华姐姐拉着我挤进人群,走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师身前问:“叶老师,还记得我是谁吗?”叶老师略一凝神,打量了姐姐一眼,连连点头说:“记得,记得,你是赖年华嘛!我那还有跟你的合影呢,不敢忘记你啊!哈哈哈......”叶老师的一番话,风趣幽默,引得我们开心大笑。我赶紧问好:“叶老师好!”姐姐跟着将我介绍了一番:“这是五月诗社新进的唐学连!”叶老师笑呵呵的说:“好!好!”
    一顿饭吃得开心而热闹, 可惜我跟姐姐不是同桌吃饭。我们各自招呼着自己的诗友去了。饭后我因有事离开,说好等会来接姐姐回酒店。临走时,我趁着酒红掩盖难为情的脸红,跟姐姐说:“姐,今晚我想跟你睡,可以吗?”姐姐很爽快的答应了:“可以啊!等会你来接我吧!”我兴高采烈的走了,欢快的脚步像在飞(估计是喝高了,醉的。呵呵……)
    在我回来的路上,通哥在电话中通知我到嘉宾们住的金韶宾馆接他。此时深圳回来的唐溪老师也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酒店楼下,想见见我。我飞车赶了过去后,只见到姐姐跟通哥、还有董妍一起在金韶门口,却没有见到唐溪。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赶紧过来,正好见到张宗君老师一个人在门口打电话。于是我提议大家去附近的百草园坐坐,喝杯茶聊聊天,他们都同意了。到百草园后,我突然想起曾经跟成都来的年轻人唐汉清说过,他来韶关后要跟他好好聊天的,于是赶紧又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百草园里吃东西是先付钱的,一算70几块,因为是我提议的,理所当然的由我来买单。姐姐死活拦着不同意说:“要你请什么客?就你那么一丁点工资,我来吧!”“呵呵,没关系,小范围的我还是请得起,大范围的我就无能为力了。”我笑呵呵的回答,结果通哥跟唐溪都说:“在这些人中,怎么也轮不到你来买单呀!”“大家别计较了,给我个表示的机会吧!吃东西咯!”我一笑带过,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讨论。   唐溪是带着夫人参加,他们比较沉默,不太爱说话。姐姐跟董妍、阿君、通哥是老朋友了,他们不断开玩笑。我也偶尔插科打诨,唐汉清来了之后,话题更多了。
    姐姐的风趣幽默和临机应变能力让我叹为观止,她跟阿君的闹笑,不时让大伙儿开怀畅笑。阿君说:“赖年华可是个大美女,当年加入诗社时,很多人追她的。我也是其中一员,曾经写过18封情书给她,竟然一封都没有回给我,真让我伤心啊!后来我为了怀念她,找了个湖南妹做第一任女朋友……”
    姐姐马上说:“你就吹吧!那好,今晚你回去写20封情书给我,我就马上离婚嫁给你,我的家产也全归你了……”一时噎得阿君默不作声,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之后他们继续唇枪舌战,通哥也加入行列,这精彩的对话,笑料百出。姐姐时刻不忘记提醒我写文章时要将这事记下来,并要唐汉清写一首诗。唐答应了,借口出去抽烟,片刻后回来交给姐姐一首打油诗。大家都说好时,唯有通哥拍砖说不好!我问为什么?通哥说这诗太差,先不说对不对韵,就诗本身就不好了,没情没景,说不出主题。这么严厉的老师,我想诗社除了桂老师外,只有通哥会真诚的直言不讳批评了。唐汉清是个非常可爱的小伙子,并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年轻气盛不服输,而是马上诚恳地虚心求教。
     
                           
                        (四)

    宵夜在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我带着姐姐回到酒店。刚进房间,姐姐就心疼的指责我:“刚才你要买什么单呢?那么点工资,还逞强。这里给你500块,不许不要。这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我回来没有给他们买礼物,你就带他们去买点什么吧!”我怎么也不肯收,姐姐生气了。我只得将钱放到台子上,心想明天离开时我就不拿,希望姐姐忘记这事。
    这一夜,我们促膝长谈。话题从姐姐的人生经历,爱情、事业,再到她对诗社情结,到写诗。她说:“我身处香港这么个浮华的喧嚣中,能无所求的坚持写诗,只为了当年临行前桂老师的一声叹息……”她的这份坚持让我震撼:这是何等的重情重义之人,竟然只为了老师的一声叹息,就让自己的心灵永不放弃对诗的眷恋!我不知道该赞老师的影响力,还是该赞姐姐的心的透亮……
    姐姐还是个语言天才,什么事从她嘴里说出来,保管你笑得肠青肚痛。听到她说起自己孤身跑遍大江南北,我即佩服又羡慕。佩服她的勇气,羡慕她的机智和临危不乱。(这次谈话无意中竟促成了我几天后的孤身南山行,这是我自己也意料不到的事。)我们无话不谈,不顾形象地开怀大笑……想不到的是竟然引来了很不和谐的声音---隔壁旅客的投诉,让宾馆服务员跑来敲门警告。我们只好嘿嘿笑着压低声音,继续我们说不完的话题。
    一直到凌晨4点多,还舍不得睡觉,考虑到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因为明天才是庆典的正式活动。姐姐抱着个枕头,睡到另一头去了。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不再说话,可是我们还是停不下话匣子。怎么办?我不能让姐姐太过疲劳,她刚从香港赶回来的,舟车劳顿,再不休息就是我对她不负责了。于是我只好装睡,任由姐姐问什么,说什么,我迷迷糊糊答非所问。姐姐看我睡着了,也就翻身进入梦乡。而我,因为初见思念已久的姐姐,兴奋激动,一时怎么也睡不着。不过为了不惊动她,我也不敢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应周公邀请,跟他对弈去了。
    第二天六点多,姐姐还在睡梦中,我悄悄起床,想回家一趟。本来不想惊动姐姐的,可是房门的响动还是惊醒了她。我歉疚地跟她打声招呼就走,并约好等会来接她去吃早餐。谁知道她还是记着那钱,命令我拿走。我很无奈,我已经欠姐姐良多,怎么可以再接受她的钱呢?可是不拿又显得我矫情。我想逃走,可是姐姐不容违抗的语气,让我乖乖的“就范”。拿着这沉甸甸的500块走出房门,我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我是个穷人,姐姐是个富人,对于姐姐的厚恩我不知道怎么报答?
    我唯一为她做的,就是请她吃了的简单的早餐。她还笑呵呵的说:“你看,你不是给我回报了吗?昨晚你请我吃宵夜,今天又请我吃早餐。”一席话说得我又差点掉泪。姐姐对我的体恤,我怎么不懂得?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诗社这么多人,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却受到她如此眷顾。这就是老天在我苦难的人生中,关上了无数道门之后,为我打开的一扇窗,给我的补偿么?
    庆典开得顺利、隆重而圆满,姐姐却在第二天就要离开。晚宴上,姐姐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难过地抱着姐姐的腰一边流泪一边撒娇:“姐,我求你了,你多留一天好吗?我明天要陪嘉宾们去丹霞山和南华寺,整天都没时间送你。我想给你买点什么纪念品都没时间……”
   “傻瓜,这么大了还撒什么娇啊!呵呵……你去忙吧!老师交给你的任务你不能怠慢。我不要你送,一早我就走了,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网上我们也可以聊啊!”姐姐的豁达我是做不到的,我只想跟姐姐多相处一些时日,我舍不得她走。我这辈子除了在老公面前撒娇外,就算是在父母身边,我也没有撒娇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一点不设防,露出自己最脆弱最本真的一面。我不怕她看到我的眼泪,不怕他知道我的弱点。甚至为了留住她别走,我顾不得还有很多诗友在旁边,卸下自己平时假装的坚强,泪流满面的央求着。姐姐不为所动,依然坚持,顿时我心情低落,这一夜,大家都笑得灿烂。而我,心里充满伤别离的惆怅。
    是夜,我跟姐姐一起去观看在中山公园举办的大型诗歌朗诵演唱晚会。台下人头涌动,起码好几百人。台上灯光灿烂,一幕幕精彩的表演,让我们开怀。可是一会儿想到姐姐明天就要离开,我又满心失落。这时好时坏的心情,似乎影响了那晚的天气。老天可能被我感染了,时雨时停。时开时合的雨伞,遮住我始终含着泪的眼睛。好想雨来时不打伞,就让老天的眼泪吞没我的苦涩,化作一洼诗,送给我身边的姐姐。
    睿智的姐姐理解我的心情,再没有提明天启程的事。认真地欣赏着每一个节目,并闲聊着诗社里平时比较活跃的几位诗人的作品。姐姐对诗歌的穿透力很强,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点评也头头是道。我还发现我们很多观点都是一致的,所以相谈甚欢。(当然多数都是姐姐说的多,我仔细的听着,从中彻悟姐姐对诗的灵性感知。)
    从姐姐的言谈和神情中,我感觉到姐姐丝丝失落和惆怅。当她不无落寞的说到某个人时,我再也忍不住开口:“姐姐,你有心事,我知道你这次不开心,我听得出来……”
    她一开始否认了:“不,我很开心,这次的庆典这么成功,桂老师的辛苦付出得到了应有的成就,我为他高兴。”
    “姐,你别瞒我,我看得出来的。”我坚持自己的观点。
    “学连啊!诗人其实就是傻子。如我,不为名不为利,辛辛苦苦地大老远跑来,费时、费钱又费力,来去匆匆,就为了参加这短短的一天活动,你说傻不傻?但这傻事我愿意做,因为这是五月,是我心灵家园,这里有桂老师,有通哥,还有我的一帮老朋友……”
    是啊!有情有义的姐姐,能为了桂老师的一声叹息而坚守心灵的这块诗园圣地,不被世俗所玷污,坚持创作20多年,怎么会不来参加五月的三十年生日呢?怎么能放得下这份深深的情谊呢?我明了姐姐那无法言说的惆怅,却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心里涌起的歉疚,堵住我的喉咙,如一块石头般吞吐不能。
    我原想等晚会结束后,去给姐姐买点小礼物做纪念的。等到晚会结束后,已经夜深,到处商场都已经关门了。这不夜的城市,只为灯火、宵夜挡、KTV敞开,任它们的叫嚣穿透夜空,却关上了让我完成心愿的门。我无奈暗叹:莫非真要我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么?受姐姐恩惠良多,却没有回赠哪怕一丁点心意,在情深义重的姐姐面前,我情何以堪啊?
    送姐姐回到宾馆,夜已经很深。我不敢进房门,怕一坐下来又不想走了,只站在门口跟姐姐话别。千言万语汇集成一句歉疚:“姐姐,对不起,明天我没时间来送你,祝你一路顺风!咱们姐妹网上见吧!”
    姐姐点点头安慰我:“学连,你别难过,我们还会见面的。你要将我们的见面经过写出来,我等着看哦!我想看看你对我的评价。你先走吧,明天你还要早起呢!”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写的。”跟姐姐话别后,我匆匆离开,竟然忘记了将姐姐的房卡还给她。等我到家时,姐姐给我打电话:“学连,你忘记给我房卡了,我明天要退房的啊!”
    不知道是天意还有神意,我还是得再见姐姐一次。我暗暗地想:“如果留住房卡就能留住姐姐该多好!”我知道这是非常幼稚的想法。也就想想吧!拿起钥匙在老公疑惑的目光中又出门而去。
    再次到宾馆,姐姐正在等我,我从门口看到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心里恋恋不舍。虽然我明白“世上无不散之筵席”!可是在情感上始终无法释怀。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姐姐始终是要回香港的。我强忍着伤别离的感伤,转身离开。
    姐姐回家后,我却还没有从失落里走出来。在丹霞山时,很想给姐姐打个电话,可是姐姐没有给我留下电话号码。奈何!
    虽然我们这对因诗结缘的湘女姐妹终于见面了,也彻夜长谈了一夜,但总感觉还不够,我们之间还有太多话没来得及说。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我也无力改变既定的事实啊!
    相聚的时间很短,相交的情谊很长。姐姐给了我不单是物质上的礼物,还有许许多多做人和写诗的启迪,我很感激。姐姐,笔短情长,我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一篇粗文无法完整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可是我知道姐姐会懂我,愿我们的姐妹之情天长地久!

                             2012年6月20日--7月3日
2012/7/4 2:56:54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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