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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晨曲
  文 / 兴安客
         

  


    这是地处大兴安岭西北坡呼伦贝尔境内的一个小镇。小镇东南两面环山,北西两面傍水,水的外面也是连绵不断的山岭,风景秀丽,环境优美。
    一条清澈的小河,从东边那巉岩壁立的山间流出,“哗哗哗”唱歌似地来到一片开阔的依山傍水的平原上,而且练一般的身躯愈加轻盈,竟翩翩地舞蹈起来,穿过万紫千红的花世界,穿过这个小镇飘然而远去,给两岸上的一切留下无限的欢乐。
    在小河旁,有一株挺拔的青松。它大概自以为比小河、比草原、比丛林,甚至比周围休养生息的人们更有骄傲的理由吧:你看它,雄姿奇伟,树干直刺苍穹;树冠庞大而生机勃然,蓊茏葱郁。它立在岸边,愈加显得勇敢、坚定、自豪和充实,宛若一个威武的戍边战士,履行自己的光荣使命。
    离起床还有半个小时,鲁老师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起床,向河边走去。
    “鲁老师早!”晨练的人们亲热地向他打招呼。
    “早!”他一遍又一遍地应答着。
    他来到河边松树下,习惯地伸伸腰,挥挥手臂,踢踢腿,然后习惯地一手支在松树上,一手叉腰,身体稍稍倾向松树。他远眺了一会,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地把目光收了回来,十分惊奇地注视着脚下这条小河,仿佛从来没有看见过它一样。小河依然唱歌似地哗哗地流着。他把支在松树上的那只手收了回
来,看他抚摸过的地方,颜色暗红而光滑,闪闪地泛着光。他恢复了身体平衡,转身向东望着小河的上游,那是日出的地方。
    这时,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一跃一跃上了东山尖,把它的光辉尽量地洒向大地,献给万物。于是大地便涂上一层金辉,万物愈加清晰、鲜艳、明快。阳光洒在小河里,河水立刻变成粼粼的光带,宛如仙女的裙带在风中舞动。鲁老师自然被这美丽的晨景迷住了,他陶醉了!
    小镇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一会儿,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羼和着晨雾,不停地回旋着,升腾着。于是,太阳又被烟雾所遮掩,光线时强时弱,时明时暗,变幻无穷。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镇南边的贮木场,场上那一垛一垛整齐如小山的愣头,在阳光照耀下熠熠地生着光;那一排一排森森挺立的卸车架支柱和吊车的巨臂像即将出征的勇士,雄赳赳地站在那里,准备接受战斗的命令。果然,绞盘机一长串“突突突、嘎嘎嘎”的声响吹起了冲锋号,接着隐约传来“咯吱咯吱”的钢绳勒木头的声音,于是一束红松便高高升起,在空中晃悠了几下“咣当当”地落入车厢。它们将坐上火车,从这里起步奔向祖国各条战线,去支援 “四化”建设。······也就是在这种 “嘎嘎嘎、突突突、咯吱咯吱”的一片交响中,人们开始了一天的紧张劳动。
    鲁老师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完全被这变幻无穷的早晨吸引住了,心里翻腾着,脸上表情也不断变化着,直到那“咣当当”的装车声传来后,他才稍稍振了振双臂,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思想陷入深沉的回忆中去。
    鲁老师对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了。他是文化大革命中第一批分到大兴安岭林区的大学毕业生,既是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也是支援边疆建设。他们来到这个小镇后,一直在贮木场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和工人同志喊着劳动号子,“嗨哟嗨哟”地抬木头,捆大绳,归楞装车。直到林业局在小镇设立了初级中学,他和他的同伴们才调去做了教师。
    这时,学校传来高音喇叭播出的音乐,学生们起床、上早操了。紧接着音乐变成了运动员进行曲,操场上传来“唰唰唰唰”整齐的跑步声和“一、二、三、四”的喊操声。鲁老师被这雄壮的声音震动了,他收回了回忆。
    鲁老师怎能平静的了呢,尤其在这个喧闹的不平静的早晨?那升腾的烟雾,那歌唱的小河,那挺拔的松树,那“突突突”、“嘎嘎嘎”和“咣当当”的绞楞装车声,还有这激动人心的早操声,都见证着记录着他的不平凡的林区生活……
    鲁老师多年如一日奋战在教学第一线,送出一批又一批优秀毕业生,他也年年被林业局、林管局评为先进教师,在学校、在小镇口碑极好。
    鲁老师目前是我校的校长,我是他的新搭档。我刚来的时候,他给我讲了一件有趣的事。
    他来小镇时正是隆冬季节,气温常在零下三十五度以下。人们不论男女,都穿皮大衣,毡嘎达,戴狗皮帽子。他一下火车,立刻就被寒冷包围了,一会就发起抖来。他不知去贮木场的路径,于是快步赶上前边一个匆匆走路的人。  
    “老大爷!”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招呼道。
    那人回过头来,将皮帽沿向上推了推,露出一对浓眉大眼来,他惊呆了。眼前竟是一个水灵灵大姑娘!
    “对···对不起!”他结巴起来,脸窘得通红,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您是外地的,出差?”姑娘脸上也有些红红地问。
    “对,不,我是来报到的!”他赶忙回答。他见姑娘和气大方,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报到?哪个单位?”姑娘又热心地问。
    “贮木场。”他回答。
    “啊啊,” 姑娘惊讶地啊了两声,接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你跟我走吧!”说着不禁涨红了脸,自觉有些失言……
   “后来……”
    “后来那姑娘就成了嫂子,对不对?”鲁校长讲到这儿,我赶忙抢过话头说。
    “是的。在林区这么多年,尤其是在贮木场的那些年,多亏她的关怀和照顾,不然,不定会咋样呢!”每当他回忆起这些事,脸上总漾着许多幸福的微笑。
    开学后,我们俩几乎天天早晨在这棵松树下会面,谈人生,谈社会,但更多的是谈工作,谈学校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踏着高亢而激越音乐声,我们小跑奔向那绿荫环抱的学校,开始了一天紧张而有意义的工作和生活。



2012/10/27 11:02:0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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