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秋天追赶着疲于奔命的人不由自主
穿过冬天的门槛气喘嘘嘘
像塞满稻草的口袋
敞开的袋口，必须面对一扇打开的窗
窗外，呼啸的北风
卷走谁最在乎的一切
都很正常
不得不傻傻地坐在窗前
浪费着分秒流走的呼吸
一一捡拾淡去的故事
我把窗户看成一本日记，推开或者关上
犹如跳进一条无水的河流
游了一段之后
又被迫爬上现实的岸
尘封的生动不可能复活
岸边，那匹被鞭子抽打的马
一溜烟就没影了
如果你坚持守株待兔
守来的不是空旷便是失落
它们是回不来的
它们被时光流放，期限是永远
只有窗口比较具体。假如一条真实的河
不动声色地流过
你，我，或者他
你们，我们，或者他们
就会听见水流动的响声
冲走一堆乱蓬蓬的荒草
◆门外◆
必须走出门去，远离土地就接不上地气
荒草也会把我们埋了
仿佛水彩在地面泼洒，这土地
所有裂缝都会被绿丝线缝合
我们已经走到门外
门外与门内是两个概念，门外有风
门内的温暖更容易衔生慵懒
后来下起了雨，我们没有带伞却不惊慌
我们发现雨有着不同的温度
落在脸上就会变热
落在地里冷得飞快
我们找不到地方避雨
我们离门已经很远，门外的土地
写着祖先的名字
就用双手扶稳犁铧，再冷的泥土
也能捂暖并且让种籽发芽
那些深埋在地底的先民，在雨中
他们的脸庞布满置身门外的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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