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岁了,求艳遇。”挂在墙脚的木板上写着。一只古牧狗,纯种标致,被梆在门外墙角,这个告示陪着它。
是男生。三岁,用人的年龄换算,一年等于七年,三七二十一。二十一岁,火热烧心,求艳遇实属正常。
木板很美术,雅致的。古牧干净俊秀,和牌子组合,稚趣小景,核心是主人的幽默。路人被逗乐,纷纷留影。
它只会害怕,不断躲闪,越躲人家越挤迫,它吓破了胆。正被发情所困的古牧不知道主人泄露了它的秘密,更没想到主人如此展览它的痛苦和隐私。知道的话,这样示众,艳遇,不要了。
求艳遇遭围观,狗狗也难堪,许多人却来这里展览自己的肉欲。“我不是人,我是衣冠兽。”酒吧里这样剌激别人脱衣服。酒吧门口举着牌子拉客的小男生,背后写着:“我很环保,尽请享用。”一家餐馆,四壁挂满红绿彩纸留言,有一张这样写:“帮姐夫和弟弟求艳遇,帮妹妹求包养。”在的士车上,的士司机,一个五短身材,面容黝黑的西南武大郎告诉我们,他求艳遇百发百中,末了,涎着脸,拍着男生的肩:“兄弟,跟我去玩。”客栈老板讲得最多的是艳情故事。
一条河流到今天,突然改了道。美丽古镇幻变成艳俗之都。幻变,对,幻变。
宣科,一个拼了老命拯救纳西古乐的纳西老人,站在表演古乐的舞台上,面对寂静的听众,指着街对面说:“那是误入歧途。”对面街是酒吧一条街,蛇一样蜿蜒几公里。梆梆梆的的士高节奏声从深处传来,回应宣科的指认。
2012年12月1日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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