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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琼散记
  文 / 张青云

    


    世界末日没有来临,28年来最寒冷的冬季却不期而至。老衲不堪透肤彻骨的朔风、冻雨,变身南飞的候鸟,逃离到琼岛。
    栖息万泉河畔的琼海,娴适的气温令人神清气爽。冬季的琼海,仍然满目翠色,随处可见的椰树,以及名目繁多的热带植物,或粗壮或纤细,或散立或连片,海风吹过,掀翻层层绿浪。
    琼海无冬日。全国大面积雨雪降温也好,中东部遭受严重雾霾肆虐也好,这里一片南国风情俨然世外桃源,湛蓝的天,洁白的云,温润的风,清新的空气仿佛被筛过、滤过、篦过。虽说前些天夜里也有海风呼啸,气温降至11-13度,据说已是琼海的最寒天,老衲不过毛衣外加件风衣,惬意不减。无冬的琼海,商店里仍然防寒衣装唱主调,于是不禁好奇地询问店家,答曰专为北方客预备着的,因为一些游客及“候鸟”们返回北方时往往会贪图价廉而大包小包地采购。想想也释然,这些天来耳边除了难懂的本地人“鸟语”,不都绝大部分是字正腔圆的北方口音吗。
    除却宜人的气候,那些五颜六色的热带水果如同一场色彩的盛宴,让人垂涎百尺。香蕉、菠萝、西瓜、木瓜、火龙果自不必说,首推那成堆的椰子,色泽或鲜绿或青黄,果汁清洌甘甜沁人心脾。还有让人瞧得眼花缭乱的黄绿红各色、大中小不等的芒果,尤其是那状若初生婴儿头颅、色如胭脂娇艳的澳芒,末曾果腹也享了眼福。其它如金黄色的鸡蛋果、颜如玉的人参果、长相极像大红柿椒的莲雾等,光听它们新奇的果名,也吊足了胃口,猴急着欲大快朵颐了。
    2012年,一部介绍中国美食的记录片《舌尖上的中国》,轰轰烈烈地搅动了国人的胃肠。老衲今日猫在琼海,自然也挡不住当地美食的诱惑,什么“温泉鹅、嘉积鸭、文昌鸡、东山羊、潭门鱼”,已经把肚里馋虫勾引得蠢蠢欲动。一日借逛城区之机,便觅得“东山羊”先尝为快,与以往吃过的涮羊肉不同,这里涮的是带骨羊肉,没想还别有风味,不膻且肉味清淡而鲜嫩,另有一盘炒水芹,其清脆爽口竟然令我不忍罢箸。
    客居琼海,抬眼可见椰树。所以,最享受的事就是往椰树下的水果摊一坐,对着摊主轻声一喊:“小妹,给我挑个椰子来!”“水多的还是肉多的?”“水多些吧!”然后,瞧着摊主麻利地用弯刀将椰果两端砍成圆墩形,再用刀尖在上端挑开一个小孔、插进一根塑料吸管捧到我面前。待到清甜的椰汁被我悠悠地吸吮贻尽,遂招招手做出劈的姿势,摊主立即心领神会,取刀将椰果一劈为二,坚硬的内果里凝脂般的椰肉便裸露在我眼前,碰上特别鲜嫩的椰果,椰肉往往薄而稀软犹如果冻,用勺子轻轻舀进嘴巴,清凉的椰肉细腻柔滑地顺溜而入,真是甘之如饴回味无穷!倘若椰肉质厚,便让摊主装入保鲜袋拎回去放进冰箱冷藏着,想吃时只要取出切成条状或拌上少许白糖,则另是一种滋味。
    记得20年前远足海南三亚,我第一次认识椰树。引颈仰望,高耸的椰树舒展着优美的巨大羽叶树冠,每株椰树几乎都有数十只卵形或椭球形果实如葡萄般围聚在顶端。果农采撷椰果时,必须在长杆顶端绑上一把弯刀,伸至树冠挥力一割,那些堆若累卵的“满堂子孙”便由于重力作用而加速坠落。其时一个椰果卖5角钱,它们的“琼浆玉液”把我撑得胃里直晃荡,从此再也难忘。不过,老衲钟爱椰子树,倒不全是贪恋椰果隽永的美味,还因它们玉树迎风的挺拔姿容,极其优雅洒脱。更因为椰树虽然从根皮茎叶到果汁果肉果壳浑身皆宝,却毫不娇骄、决不豪取,无须浇灌无须施肥无须培育,只要给一方窄土,它就枝壮果硕,谦卑地将自己毕生所得无私地交付给大地苍生,“海南省树”的誉称于它们可谓实至名归。
    椰树,何尝不具有一种人格的伟大与品德的高尚呢?
    花上2元5角钱,即能从官塘住处来到琼海市区。小城琼海,若论城区的市容市貌与交通状况,就如我乘坐的那辆破旧老爷公交车那样,也不乏差强人意之处。然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块红色娘子军诞生并战斗过的土地,既有大自然的恩宠,还有博鳌一张闪亮名片,更有海南国际旅游岛这把尚方宝剑,她明天的蓄势而发,我等一介草民虽然不可度量,却充满祝福与期待,
    历史从来证明,一个城市乃至国家的兴衰荣辱,一个人乃至家庭的沉浮旺落,都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的合力,懂得这个道理,我们每个人都该“尽人事,知天命”,努力做好自己才是。



2013/4/20 23:47:00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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