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时间之河上泛舟
我微笑，安详
一滴水珠溅落在我的掌心
慢慢开成一朵白色的荷花
盘旋，上升
十亿年前的今天
是否还有另外一个我
在洪荒大地上歌唱，奔跑？
二
雪后初晴的日子
我会披上蓑衣，戴上蓑帽
走入后山吹几个时辰的笛子
然后走数里山路
找到镇上唯一的酒肆
接过一茶碗的姜汤，缓几口气
再眉飞色舞地告诉陪坐的老板
今届的梅花开得最多，最红
三
我挤开人群往南走
找到熟悉的书摊后停留了下来
认真地翻读着一本本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空都被染成了金黄色
我思量着该买哪本才好
一个流浪汉跌跌撞撞迎过来
往我怀里塞了本书
又快步消失在前方街口
诧异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抱着的是《广陵散》曲谱
……
四
秋风乍起
我走在这荒凉的古战场遗迹之中
偶尔抬头仰望
那时候
冲锋陷阵的将士在纷飞的箭矢和鲜血中
是一张张或稚嫩慌乱或苍白冷酷的面容
烽火消散
陆续会有人提着祭品赶来
也会有人留下一缕青丝
……
我俯身拾起一手的沙砾
然后站起
任沙粒从指间漏入脚下的土地
……
五
在半人高的篙草丛里穿行
就像二十年前的那一天一样在风般疾驰
整片天空的云霞在燃烧
而小小的我又站在这宽阔的天地之中
做感动的微笑
我还恍惚记得
摊开的手掌心里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
有许多天鹅飞出来
也有数对在交颈而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