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你看她又…”刚一进门,便传来某人一叠声的告状。我扔下手袋,耳不闻眼不望地,直冲房间,我的肢体语言就一个词:“懒理。”因为这一幕天天上演,只要这个男的和这个女的呆在一块,准会如期而至,永不落空。
每天,这个男人回来,门一开便柔声呼唤:“小钰,钰钰,靓女,靓靓”,然后便探头探脑,四处张望。而那女的,早躲在某个角落。唉,这一幕,《诗经》里早为他们写好了一句诗“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搜寻未果,便急着求救:“阿荷,她藏在哪里?”真够笨的,就一房子,还能藏天上不成。而那个藏起来的呢,先是在那窃喜,继而张望,然后就不耐烦地气冲冲地跑出来,自个玩去了。
男的笑嘻嘻地尾随在后,含情脉脉地、柔情似水地追着问:“做什么呢?做什么呢?”突然一声暴喝:“走开,你很烦呐。”“为什么很烦?你烦什么?告诉我好吗?”仍然是柔情似水的调子,仍然是脉脉含情的神态。被望得不自在的女的终于再次爆发:“走开呀!讨厌死啦!”继而传来哭腔,随之是扔东西的声音。然后便是大喊大叫:“你很烦啊。你干嘛老望我…”男的讪讪地朝我走过来了。边过来边问我:“阿荷,你说,她这么凶,像谁呢?”我熟视无睹,我置若罔闻,我内心狂喜:哈哈哈,自讨没趣了吧?
可是只有一会儿的功夫,那边厢一声呼唤,这边便屁颠屁颠地过去了,然后,不用多久,便又传来求救声:“妈咪,你看,你看,他很烦啊。他老望我…”这一幕啊,像潮涨潮落般,如期上演。我,已经对此见惯不怪了。哎,洗手作羹汤去也。
都说父女是前世的情人,我看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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