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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太快,让灵魂跟上自己(外两篇)
  文 / 赖月莲



    曾几何时,“快速增长”曾令无数国民引以为豪。然而,一场“7.23”温州动车事故,把国民拉回了现实:什么时候,中国陷入了高速的怪圈。
   还记得那年六月,到华师大改高考卷子,也是高强度、快节奏的机械运作,鼠标不停点动,一份份学子寒窗十多年漫长日子熬出的试卷就在阅卷老师抬头低头之间被判出分数。节奏要快啊,否则完成不了任务。在不用加夜班赶作文卷子的空隙里,逛逛街好好调节一下吧。走出华师大校门,迎面一辆公交车刚好晃荡晃荡地来了,我慢悠悠地往前走,没想到我身边的人“嗖嗖嗖”一个个连跑带追地一拥而上,起初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心惊胆战地缩在一旁等别人挤过。后来才发现,是赶车呢。那架势、那阵仗,把我吓得够呛。唉,我仿佛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般,紧张、害怕。可是,那些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人们,他们清楚,唯有追、赶、挤上这班车,才可以早一点回到自己的家。是生活的快的规律让他们早已训练出这种本领:见缝插针,突围而出,勇猛直前。这种快节奏,往往让我们丧失了自我,失去欣赏周围景观的兴致,失去感受生活的兴趣,也失去品味生活的乐趣。人们在这个怪圈中兜转,为工作,为晋升,为房子,为钞票而忙忙碌碌,昏头昏脑。当我们为这一切付出精力、心血甚至健康时,暮然回首,才发现,其实,我们真正需要的并不多。
   “别走太快,让灵魂跟上自己”。印第安人的忠言犹在耳际,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早已把我们的灵魂丢在了身后。静静想想,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舒适地享受那温暖的阳光;有多久没有回家陪过父母;有多久没有与自己的心灵进行过对话……
    让灵魂跟上自己。因为心灵会给与我们正确的指引。在你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而忙时,在你明白忙过后生活其实不会发生多大实质改变的时候,我们是否应该静下心来,倾听心灵的诉说: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张爱玲说过一句名言:“成名要趁早啊。”她还说“快,快,迟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这些话,放在今天,也很符合当今人们的心态。每个人都在为名为利而不分昼夜地奋斗,像高速运转的陀螺,无法放缓脚步,停不下来,累得心力交瘁。想一想,难道我们就是为忙碌而来人世的吗?
    很欣赏乌镇渡口上摆渡的船夫,他们慢慢地起竿,悠悠地落篙,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悠闲地将一船又一船的客人送过对岸。记得那天,有几个不愿等的朋友,急忙忙沿堤岸走路。我目送他们匆忙赶路的样子,再次记起印第安人的忠言,“别走太快,让灵魂跟上自己”。中国也有句话叫“有钱难买回头望”,在回望时,是不是就是在呼唤自己落在后面的灵魂呢? 
    在现世,或许,我们应该像梭罗一样,寻找一个属于自己心灵的瓦尔登湖。


                  ◆在无路可走的时候◆ 
  
    鲁迅先生曾说过这样一句经典的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可见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可是无路可走的时候,怎么办?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时候,不妨停下焦躁找路的步子,缓缓地坐下来,看看周遭的风景:落日余晖,云蒸霞蔚,飞鸟拍翅归家;远处,村落稀疏,炊烟袅袅,夕阳古道,归家的农人扛着农具,与老牛相伴而回;流云在山脚四处游荡,似乎也在寻找归家的路。这流云从山脚飘升,也从心头冉冉地、袅袅地飘起,象一种飘逸的思绪。看着,看着,仿佛此时的自己也变成一丝白云,正乘着风从草尖,从山岗,从村舍飘过,然后心火熄灭,浑然物我两忘,心境澄澈。
    生活如斯,总会遇到坎坷挫折,总是磕磕碰碰相伴,总会有跌入低谷,无路可走的时候,如果你四处乱窜,茫然找路,往往陷入徒劳无功的境地。既然无法马上找到出路,倒不如停下步子,静下心来思考,平心静气地观赏一下周围,也许你能找到另一条“心路”——愉悦的心境,安泰舒坦的心情。它比你费尽心思找到的路更令人欣喜。
    学习、工作、事业,情感上,我们也常常陷入无路可走的时候,有人奋起蛮力,遇山凿山,遇水强渡,结果要不筋疲力尽,无功而返,要不遍体鳞伤,差强人意后元气大伤,再无余力继续前行。有的人呢,面对山穷水尽的困境,斗志尽丧,哭天喊地,感叹上天不公,命运无常,自己命苦,于是便如魏晋时的阮籍率意驾车,至无路处,恸哭而还。可是,这有何益?你哭,路不会洞然大开,豁然开朗;你骂,天不应地不答,徒伤精神。而另一类人,遇到人生之路无法前行时,停下脚步,思考、调整,反复权衡,再来决定下一步的走向,这样的人是明智的,这样的人才能在人生路上四面坦途,稳操胜券,时时奏响欢庆胜利的凯歌。
    我们毕竟不是阮籍,才高气傲而生逢乱世,没必要学他途穷而哭。和平年代里,心态平了,心胸开阔了,就能在无路可走之时另辟蹊径。心静了,路也就在脚下。
    绝处不一定都能逢生,就看你采用何种姿势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间不知不觉就使自己雄踞人生的制高点。水尽的地方,山不是很高吗?因为山高,便有了一个俯瞰人生的高度。想起人生过程,有的是障碍:有身体上的障碍,有心理的障碍,还有环境的障碍。当你在爱情、事业、学问等山峰上勇往直前时,突然发现脚下是一条绝路,危岩耸立,荒草萋萋,山穷水尽悲哀失落的心境难免出现,但这不是穷途末路。地上没有路,就抬头望望天空,身临绝境,心灵还可以拥有畅游的天空。
    无路可走的时候,我以心开路,路就在心中。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无路可走时,我收获另一种风光。 
 

                   ◆行走的“风景”◆ 
   
    为了听一个讲座,我们一行几人行色匆匆地赶往省会——广州.
    进入京珠高速不到半个钟,我们便遭遇了一场暴雨。雨很大,雨帘中,前面的大小车辆飞速行驶,溅起的雨雾使车子像极了正在滑翔的凭空长出了两只翅膀的白色鸟儿,又像海面上腾空跳荡的艘艘飞艇。屏蔽似的空间里,我摇摇入睡,可是四肢无处伸展。一个词:难受。
    进入华南干线后,惊奇地发现,地面是出奇地干爽,原来在整个行程中,陪伴我们的是一团过路的雨云,它在好客地把我们送到广州的地头后便飘然地远遁了。
    到了下榻的地方,接待我们的是南方某报社的一个主编,此仁兄乃中大的一位研究生,据说才高八斗。觥筹交错中,宾主侃侃而谈。他对我校的校报及校文学刊物提出了一些很有创意和极具前瞻性的建议,确实是切中肯綮。打量着旁边这位“聪明绝顶”的仁兄,不由暗中颔首:前庭如此饱满前凸,难怪能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出版行业的浪尖站得稳脚跟并且游刃有余。
    晚饭后,主人提议找地方消遣,明晚再畅游珠江。因为我们此行已有安排,便一一谢绝了。我们稍事休息后,便在住处附近溜达。此时的广州街头,华灯未上,感觉压抑闷热。空气恶浊难闻,街上行人急匆匆的,神情焦虑木然;大大小小的车辆风驰电掣地呼啸而过:是一种拥挤而紧张,麻木又冷漠的画面。才离开半天,我便想念我居住的小城。虽然那里收入低点,生活和建设的设施落后些,整体的文化素质差点,但是那里有还算清新的空气,还算明净的蓝天,还算悠闲满足的邻居……
    第二天在听完省教研厅主办的讲座后,我们到怡景饮食集团属下的一个西餐厅去吃自助餐。下午三点多,我们便踏上了归家的路。刚出天河区,便看见高速入口正前方的天空乌云密布,把把利剑正破空而下。很惊诧晴空下闪电的耀眼威力,同时我们也意识到,我们正朝着又一场暴雨的阵地全力前进。果不其然,踏上华南干线不久,那场滂沱大雨又让我们的车再一次像汪洋中的船一样漂泊在风雨中。
    雨真的很大,挡风玻璃上的雨飞快地往车顶及两边溜,雨刷快速地上下划,可永远也划不干那如注的雨水。前方的车全都亮起能亮的灯在相互警示,在雨的包围中我突然无来由地涌起一种很孤寂很无助的感觉 ,虽然满车都是人。爱逗逗乐的司机此时也全神贯注,神情是少见的庄严肃穆。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随着“咣当”一声,受惊吓弹跳而起的我赶紧右扭头,风雨中,一辆银色的奥迪正狠狠地与我们的车子的右前轮来了个勇敢热情亲密的拥吻……出事了!好象要配合我们似的,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停了。我们和对方站在华南干线上为谁的责任打了一场口水官司。
    最后,解决这场纠纷花了我们一点时间和金钱,但也让我们在剩余的归程中就生命的话题有了一场颇为活跃的论证。人生无常,生命脆弱,生命苦短,真的要好好善待自己,把握今天,及时行可行之乐,并且还要懂得适时怜取眼前人。我想这才是此行的最大收获吧。
    踏上我们的地头,已是暮色正浓的时分,华灯初上的街市,迎面拂来一阵阵清香,那是真正的空气的味道。总算到家了,这种感觉真好。不去他乡,你不会发现家乡的风景的意趣。


2014/1/26 4:14:19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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