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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原味
  文 / 黎红梅
    



    红日西斜,凉风吹起。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进田垄地头,一抹无垠的绿随即在眼前铺展开来。绿意纵横的农田,一片连着一片,蓊蓊郁郁的禾苗,在风中摇曳生姿。
    这片土地,是如此的熟悉。可时间是殇,随着时光的延续和年轮的扩展,我与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渐行渐远。如今,独自走着,看着似醉又似仙的夕阳在西边斜挂半弦,多有感慨,涌上心头。
    站在这里,离尘嚣远了,离自然近了。也许,有种源自心底的痴念,有种不被局外人所理解的特殊感情促使我走上这条绿意纵横的田埂。眺望,视觉的尽头,仿佛依稀看到一个剪着齐耳短发,忽闪着两只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的像是融满了山水灵气的小姑娘正一步一步柔柔婉婉地向我走来。啊!那可是我童年的影子么?我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多年以前,这片片希望的田野就是父老乡亲的命脉、生活的目的,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把心放在泥土里,融入庄稼中,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更尽心尽情的投入了,除了这片乡野之地,除了这片祖辈生活的源泉。曾几何时,我也曾肩扛小锄,跟在大人的背后,一下一下地修整这生活的源泉,那时虽还未长成开拓生活的主力,当一季的耕耘与守望换来一季的丰收与回报,看着父母喜悦的笑容在黝黑的脸上漾开了花,内心的喜悦,丝毫不逊于大人。
    暮色渐浓。顺着田埂往村庄走,村庄里的那片竹林,依旧绿树成荫,矗立挺拔,当清风拂过,那种凉爽惬意,那种宁静悠然,非语言所能言及。曾记得,孩提时代,总是好动的。记忆尤深的是夏令时节,和伙伴们用草绳在竹林里结成座椅,隐于高耸阴凉的竹林之间,或坐或倚随意而为,有时嫌坐或倚不够过瘾,还会偷来家里用来钓谷上楼棚的大麻绳,在竹与竹间,选择最佳的距离,挑选两根粗壮挺拔的大竹子,几个小伙伴一起使出吃奶的劲将麻绳两端系在竹身,系紧拉直,然后轮番在麻绳上翻筋斗,并以比赛定胜负,谁一次翻的筋斗多,谁就可以做孩子头,其他小伙伴在这天都必须听从这个孩子头的一切吩咐。翻筋斗比坐着乘凉累多了,可那时候的我们都不怕累,乐此不疲地直翻到满身大汗,气喘吁吁方罢休。
    流年的风来尘往,一去不复返的年华沧桑了记忆,很多人或事都已经被时光的浪淘得寻不到踪迹。蓦然回首,能够不经意触动心底深处那根纤细的弦的恐怕便是感恩于心,永不褪色的生命的最真吧?立在风中,或凝神天边红霞,或追忆人生的某个片段。 岁月急驰,那些渐行渐远的旧年故事,旧年人,谁能留下谁纯真的影子,谁又能追回那已随风依稀远逝的纯真时光呢?
    感叹。却也深知,繁华不过易逝烟云,它迷惑人的眼却住不进人的心。有些东西总是容易让人遗忘,有些记忆却烙在心底,刻在生命里。就如此刻的这片田野,这片竹林,这片绿意,哪怕你就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却感觉周围仿佛还荡漾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来自记忆深处的这种纯粹的、不带丝毫杂质的笑声,让你的心,没来由的就会腾起一种实实在在的温度,唤起你心灵深处对于温情的久已遥远的记忆。
    记得哲学家柏拉图说的“决定一个人心情的,不是在于环境,而在于心境。”人越长越大,经历的事越来越多,接受了多少风雨的洗礼,生活的厚重、浮躁、喧嚣以及人群中的争名夺利,总会令长大的我们衍生出许多莫名愁,许多孤单寂寞,难怪歌儿都有唱“不安全充满了你疲倦的双眼,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
    越长大越孤单?也许,皆因人长大了总是会被一些平庸的烦恼所困扰吧?如若,能义无反顾地褪去俗世繁华,远离热闹街区,扔下每天的忙忙碌碌,寻一静朗舒适处,不需要被人欣赏,不需要为一些红尘俗世焦头烂额,少些功利和浮躁真切地活在生活之中,回归到被冷落的本真中静静品味梦幻般的童年记忆,因为童年记忆才是生命最原始、最纯真的味道,有了这生命的原味,歌儿也许就会换成:“越长大越平静,越长大越浪漫......”


2014/6/5 11:26:00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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