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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炊烟
  文 / 余默
        



   写下这个题目,仿佛又看到母亲从一柱炊烟中走出来,用她那日渐粗糙的双手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拂净发丛中的草渣。然后静默在老屋的矮檐下,像一只窝旁守候的老鸟,若有所待地张望着村前的小路。
    时间往往是黄昏,彩霞满天;或是傍晚,薄暮冥冥。我走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那时,最迫切的愿望便是能更快地望见自家屋顶的那一缕炊烟。那混含着浓浓柴草香、饭菜香的炊烟呵!就像抒情的花朵,在屋子上空绽放,并且歌唱。那甜甜的香,再远、再淡,也能灿亮我的眼睛和脸庞。
    等母亲饭熟了,就在夕阳薄岚里,在一缕炊烟的余烬中,静静地守望着,偶或,也柔柔地唤一声:“吃饭咯!”那极富母性的音韵,拖得长长久久、悠悠扬扬,浑若唱歌一般,甜软、温柔。
     其实,母亲所能做出的往往就只是“饭”而已。仅限于“青椒土豆丝、水煮小白菜”罢了。清肠寡肚的,吃得让人厌烦了,诅咒了,还是要吃,不得不吃。所以有时候真的忍不住冲母亲发脾气,皱了眉,苦了脸,说:“又是这些,又是这些,什么时候能换换?”每到这时,母亲总是默然无语。黯然消瘦的脸上隐显着一丝愁苦和讪然,仿佛她不该只煮出这样的饭菜。其实她承受着与我一样的味觉失忆,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痛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那时,母亲最大的快乐,或许也和我一样,就是逢年过节。因为她终于能做出一顿让我吃得高兴的饭菜了。记得每次过年,母亲总是腰酸背痛地忙碌好几天,但她发至内心地高兴着。进进出出,风风火火,嘴里却悠闲地哼着她会的那有数的几首歌儿。
    年后,我又开始抱怨,母亲又总是默然无语。
    现在,我为了学业,离开母亲,离开家。母亲总会给我足够的钱,只是为了我吃得更好。我也渐渐明白了她的偶然无语。
    母亲仍在老家里里外外地忙碌着,一日三餐的灶火炊饭,却只是她一个人。母亲常常打电话来,第一句话总是问:“吃饭了吗?学校吃得习惯吗?”母亲又说:“等你回来,咱再杀猪。”我说:“妈!您在家找几个人杀了就行了,我还有个多月才能回来,学校放假挺晚的。”母亲总是呵呵地笑,“没事儿,没事儿,再养几天,再养几天。”
    后来,母亲又来电话说:“咱家猪杀了,跟你大伯家一块儿杀的。你喜欢吃的心、舌、肚啊什么的,我都留着,啥时候回来,妈做给你吃。”母亲还在电话里讲着,我说不出话来,鼻子已经酸了,喉咙里又涩又堵。
    终于学校放寒假,我坐上当天的车赶回家。我又想起老屋顶上的一缕炊烟如花般绽放,母亲静默在矮檐下,望着村前的小路。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菜,什么心、舌、肚……她一股脑儿全做了。我心里甜甜的,眼泪却掉下来。母亲忙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柴烟熏着眼了。
    我转身对母亲说:“妈!再做个青椒土豆丝吧!”母亲一愣,随着就笑了,忙答应:“马上做,马上做。”
    又是一人在外,恍惚觉得,有一缕缕缠绵的炊烟,在眼前袅袅地飘升起来,与夕阳、晚霞、风和过去的岁月融在了一起。
    依稀看见,我那日渐苍老的母亲正站在老屋的矮檐下,现在一柱炊烟的背景中,远远地望我,轻轻地唤我。
    我想,那炊烟该就是母亲生命的光辉和我生命之流的初源吧!
 
 
2014/10/22 19:59:54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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