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我到过的地方实在太少太少。最远的地方,是广州,也只是广州。面对“游记”这个话题,我顿感茫然,无从下笔。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一片海,那是我曾用心爱过的地方。
那么,请允许我用笔记下它吧!
写给那片蓝色的大海,也写给那年青涩的自己。
那是七年前的海,我只有十二岁。
海,很美,很蓝,蓝得梦幻,像蓝色玻璃杯边缘那样的蓝。当我多年后想用一个词来形容它,才发现,再怎么华丽的词藻都无法描摹出大海那纯白浪花的激情以及多年来我对它深厚情感的积淀。
那时,我对那些会潜水的人是无比羡慕的,因为我想知道,海的下面究竟有没有静静沉睡的美人鱼。我不知道丹麦在世界的哪一角,也没有人告诉我从丹麦到广州有多远。我只是一厢情愿且固执地坚信着。
我站在金色的沙滩上,潮起潮落,海浪打湿了我的鞋和裤腿,又快速地退去了……
我坚信,每一片海底都静静沉睡着一艘泰坦尼克号……也沉睡着太多来不及完成的梦和无奈。当看到电影《泰坦尼克号》里轮船将要沉没,而那首圆舞曲依然在海面回荡时,我瞬间便被它感染了。有人说,那首圆舞曲是泰坦尼克号的挽歌,我不能否定,而我却更愿意把它说成是一首不灭的赞歌。我看见甲板上的神父,深深佝偻着身子,却高举着手臂,颤颤巍巍地一遍又一遍诵读《圣经》,他说:“我们要相信,只要有光,我们就不用惧怕一切黑暗……”就像耶和华一样,他承载了一切,一切理想和一切信仰;就像那支圆舞曲,嘲笑着一切的灾难;就像神父沙哑的声音传递着上帝的话语;就像那片宝蓝色的大海,包容了一切美好和罪恶……
涨潮时,一条小鱼被推上了沙滩,它奋力地拍打着尾巴,强鼓着两腮。我忙上前去,双手捧起,用力地将它抛向大海。
还有一个诗人,一个叫海子的诗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虽然他的生命定格在了山海关冰冷的铁轨上,但我想,在他的心中也该有这样一片海吧!在他的海边,还应有一所小木屋。
在他的小木屋里提笔写一封又一封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 那是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在他的小木屋里双手合十,轻声祷告,“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是啊!只要面朝大海,便能春暖花开。
那一片我曾用心爱过的大海,很美,美得如梦似幻。
那么,就让我拾起每一片海底的每一个未完成的梦吧!再从大海出发,泰坦尼克号的圆舞曲仍在回响,赞歌至今不息。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条被我抛向大海,渐渐游远了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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