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她家又打起了架,起因很简单,只是女人问男人。男人他姑姑今年几岁。男人心情不好,于是愤怒地回答不知道。女人继续问男人继续凶。又问又凶又凶又问。于是男人动手打起女人来。
少女当时在房间,听到吵闹声就知道是打架了,很奇怪的是,少女身体不好,担心伤着自己但又担心他们两个,才一出门看见他们互相踢打对方,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但是,少女她姐姐呢,冷静地站在他们中间对女人说,“人家说不知道你就别问啦!”又含沙射影地说,“你不想回答就别不断地说嘛!生什么气!”
然后少女回房了。过了一会儿,少女他弟弟进来了,拍拍少女肩膀,说,“以后遇到问题别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是第一次看这个小故事,却看出了不同人的思维。弟弟,姐姐,和少女对待同一件事却有不同反应。童年的阴影对少女影响太大,影响了她二十多年。直至她开始思考人,思考世间万物,才释然许多。同样的打架,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对待方法。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每个人都会成长,成长成什么样子都各不相同。有一次,我问阿吉,“你会不会嫌弃我,我说粗口了,又没有在某些方面尊敬我爸。”(很久前的一条说说,含沙射影地说了一下老爸脾气不好。)阿吉说,“怎么会呢,我们每个人都在成长的,你看,经历了这件事,你知道了三思而后行,知道了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你的爸爸。”
是啊,每个人都在成长。想起那飘着被炎热太阳晒得枯黄而泛起的苦涩味的夏天。
谭老师上课时因为心情很不好,(感觉他的心情总是不好的,或许因为生活的艰辛,或者因为夫妻的不合),看到上课开小差的谭清锋,居然悄悄地走近谭清锋,然后很响亮地“啪!”一声,吓了我们全班一大跳,那正是夏日里最炎热,最不耐烦的正午2点。有诗说,“春天是个读书天,夏日炎炎好睡眠”
被这一声惊醒的不只有谭清锋,在我初中时,我真心觉得他帅气,双眼里含着些对这个世界的想法。愤世嫉俗?不是。热爱?更不是。有主见……嗯。当时我是说不清的,只是觉得不敢靠近。我在初中,基本上都不敢靠近男生。
老师的这一打,可是让我第一次看到大人的世界。当天下午,谭清锋的爸爸就过来了,找到谭老师,他们在操场上对站着。那个场面就像电影里黑帮老大对决的场面:风吹乱他们的发,吹飞他们的衣角,也吹飞他们的对话。所以,我们全班人即便竖着耳朵偷听,也听不到他们在操场那边谈些什么话。记得那时我们的课室在一楼,上着物理课,(物理老师花名叫苍蝇。)物理老师,皱着眉头,走到窗边,挡住,说,“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物理老师是个矮矮的稍稍有点胖的男教师,待人和睦,虽恨铁不成钢,但没有谭老师的生气动手打人,也不会过分在意课室后面的吵闹声。
一大班人心不在焉地听着课,空气中浮动着好几种心情,有调皮学生看好戏的心情,有好学生的熄事宁人只想上好课的心情,还有我自己的,不知道他们大人之间会不会吵起来或者像电视里演的大打出手。
但让我吃惊的是,谭清锋应声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嘴巴里叼着一盒菊花茶,脸上挂着笑。谭文振和李演洪假装轻松地问他,怎么样?他们笑笑,看一眼窗外。
事情就这样落幕,谭老师还留在学校教学。因为听说,他为了工作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向谭清锋和谭清锋的爸爸,郑重地道歉了。呃……而且,还那个下跪了。因为这个“下跪”,他的尊严掉了一地。在某些学生心里。因为这个“下跪”,原本出名的谭清锋更加威风了。
有时候我觉得人真的好奇怪,比如说,文章开头说的女人。她和男人生活了三四十年了,这三四十年里不是没有增加男人的了解,不是不知道男人脾气暴躁。不是不知道男人最讨厌什么,也不是不知道继续和男人死拼下去是大打出手的结局。
但,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和男人死拼,于是一次又一次地打架。
曾经有段时间我很好奇,人们常说,在一次恋爱中学会了如何去爱。我因为实在想不通到底学会了什么,于是百度了,百度里的回答我看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直到有一天晚上,深夜里睡不着,想了一下我那不愿提起的初恋。想明白了。
最初的我们,就像一张白纸,洁白得什么都没有。面对男友,心里不开心了,不舒服了,只管扯着他倾诉。虽然知道他在忙,但我们更看重的是自己。对方不乐意了,我们便觉得对方不够爱自己。
记得大学朋友培盈和我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她问我,“那么……晓敏,你觉得从这段恋情里学会了什么,明白了什么?”我当时好认真地想了一下,想到我那时候,有一天突然想吃乐而美。我对男友说,“我想吃乐而美。”男友说,“我在工作,又不可以休假陪你”我说,“可是我真的好想吃啊……”“可我真的没时间啊,要不你自己去吃,等我有空了我再陪你去吃或者我给你钱你自己和朋友去?”我开始撒娇了,“不行!我就要吃!就要你和我一起吃”男友很无奈,但又不知道怎么哄我。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我现在起床,等下坐车去你那里陪你吃,但我十一点就要上班了……”男友来了,因为乐而美还没有开店,而他又要赶回去上班。想到这里,我微笑着对培盈说,“只明白了一点,就是自己好多缺点啊……”培盈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惊讶地问“怎么会!你又温柔又文静,怎么会有缺点呢?”我没细细告诉培盈,因为觉得自己很不像话。只说,“感觉在和在一起的时候,很任性,不懂事,感觉自己身上的小毛病长大了,变得好高大啊……”
那么,说上这么多,其实我们在成长路上,经历过那么多事,会不会成长起来。要靠的是谁呢,是自己。从一件件事里你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所有,还有他人。当年的谭老师,我不敢说他没有悟性,长年累月地苦着脸上课,为生活所逼也好,为自己的努力得不到回报也好。但生活照样过呀,开心一天不开心一天,他板着脸上课自己不开心,我们眼里也看得很不舒服。(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谭老师一心一意为我们,找了好多资料给我们做,又让我们抄了好多要背的东西。那时候,连续一个星期,每天晚上,我们二班的毕业生每个人忙着抄政治,抄到手软,不敢懈怠,就连上厕所也是匆匆。)
不知道谭清锋成长了没有,我感觉他是成长了的,起码答应我,帮我留意一些信息,而且我留意到,班群里,同学有困难有问题了,只要他能帮的,都出面帮忙。当年的不懂世事的男孩子,也成长的高大,估计也更英俊了。
当年和谭清锋一起玩的谭文振和李演洪,我在一两年前和谭文振也匆匆见过一面。岁月洗去少年脸上的青涩和稍稍不满,沉淀成一个懂得努力才有幸福的成年人,知道家有妻子和孩子,知道努力承担一个男人该承担的。
至于李演洪,记得初一数学老师,(好高大好帅气的那个数学老师,忘记叫什么名字了)第一次说他的名字时说,“咦,这个洪字啊,听起来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哟……”我们在台下哄笑着。就这样哄笑着渡过了整个初一和初二。
◆委屈◆
我已经努力不去理会外面的闲言乱语了。可是,我就在二楼厨房里洗着碗,本无意听得那谁在和谁说话又是说些什么话。可是,楼下的声音太大了,盖过我放的音乐,盖过水龙头的水声,从楼下飘上二楼,飘进我耳朵里。
然后这次没忍住,一边洗着碗一边流着泪。说什么泪流得越多眼睛越明亮。我倒不要这种明亮。“一大家人都这样,女儿是这样,爸爸是这样,妈妈也是这样,都顶嘴……”奶奶说。
怎么了呢。嗯。中午吃饭时,他问我,你打算在哪里工作。我说,不知道。然后他的怒气来了,说,说了等于没说。我说,因为没参考过,所以不知道去那里。他听后突然 提高了声调,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要参考。说到这里,按照以往的经验知道他又要发脾气骂人。就快快扒完最后一口饭,离开饭桌走向楼梯,淡淡地说“当初报考大学时也是参考过才报的……”一句话就像一块石头扔进池塘里,带起一片涟漪。身后骂声一片了。在楼下也听得一清二楚。
嗯。就在五点多,他回来了。知道他应该没去工作。以往心情不爽要不在家里大睡,要不在村里和人家打牌。现在五点多回来,天气又这么好,不可能没有工作而提前回家的,以往都是十点多才回家。嗯 。不想说了。不想写了。上来天台后哭过后心情好转好多。嗯。
想说最后一句。不知道我哪里不好,从小到大从没听家人称赞我。还有,就算你得到所有人的掌声但你在意的那些人并不认同你。那么……仍旧是徒劳。还有,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真像那个医生说的那样,有些属相之间无论一方怎么努力靠近另一方,都是徒劳,都是不会认同他的呢。
三毛年轻时想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存活在世上等一系列问题,于是学哲学去了。而我,因为不想在这个现实世界里生活,于是逃避到书的世界去。为何要在意人世间的所有呢。不开心的就不留意不想就好了。
我是多么想笑靥如花的啊。下去了,好多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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