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早黑,暗的感觉越来越重。云是月的衣裳,但这个晚上似乎没有云彩。不过天上的街市闪烁着星灯,隐隐约约的。月儿正圆。
晚风吹拂,一阵一阵地。陈平给邓中和黄进邀约,一起来到了河边的大排档。陈平想进屋里去,但邓中说:“坐外边好,外边凉爽!”
陈平不好硬进屋子里去,就跟他们一起坐到了摆放在街边的一张桌前。
这时晚风早已吹冷了街面在白天给阳光灼烤留下的余温。河对面一排村民的住房前,一些老人并没有擦黑就熄灯,而是也坐在河边,正在那儿闲聊着。一条被绳索拴住的大狗躺在墙边处,很敏感,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立刻叫个不停,直到把别人惹恼了怒骂它几声,它才不再吠叫。
因为有一些蚊虫叮咬,在等待饭菜给送来的过程中,陈平不时要拿自己的手去驱赶它们,打它们。邓中是很健谈的,他在打掉一只蚊虫后,说起有一位爱穿桂花裙的女子,这些天的这种时候,常站在附近一幢小楼的楼顶上,把月光捧在胸口,好象织女在期盼着牵牛一样。然后他就问陈平:“你怎么不去追她呢?”
“别说这种事情,说其他事情。其他事情才有趣得多。”陈平面无表情地道,眼光投向河中,想起贵妃出浴,想起丹麦海边的美人鱼,还想起……
面前的河水总是不停地由西向东流着,在夏日白天的时候,因为有阳光照射,会给人水面发烫的感觉,但有一次陈平和邓中、黄进一起下水去游,还没有浸湿全身呢,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寒冷侵入骨髓。
“陈平,那次游泳的时候,你没看清吗?那个靓妹子也在河里游,还向我们游过来。可你拼命说凉,才游一会儿就快快上岸去穿上衣裳走了!可失去了一次好机会呵!”邓中突然带责备和惋惜地对陈平说。
“是啊,是啊,那样的机会可真是好难得啊!”黄进附和他的话儿道。
“你们搞错了,不会有那样的好事的!”陈平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把月光捧在胸口上的靓妹子的倩影,以及在有一天夜里,靓妹子家楼下的灯光比现在更亮,一些飞蛾前扑后继地正向着电灯杆的光明飞去时,他在那儿遇见了正聚精会神地用手机跟人发短信的她——唐璇,鼓起勇气向她求爱,可却立刻就遭到了她的婉言拒绝……
现在他哪儿还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呢?没有,完全没有了!
就在他们三个人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别处时,突然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靓妹子不是别人,正是唐璇,只见她手上拿着一盒精美的月饼,别人她谁都不看,只看着陈平,忽然一下就把她雪白的手臂伸向他,将月饼快快塞进他的怀里去,说一声:“你的月饼,快拿回去!”
说完她就一转身,快快离开了这儿,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月饼?他今年什么时候买过月饼了?又什么时候给过她月饼?
在陈平正纳闷的时候,邓中已经先取笑起他来了:“你小子,原来已经偷偷给她送过去月饼了啊!”
“是啊,是啊,你害单相思,她不肯收哩!”黄进附和他的话儿说,跟着再补充一句,“不过看她盯着陈平的眼神,可是好温柔,好象一点儿也不象生他气的样儿哟!”
陈平看着唐璇消失的方向,见一家店旁也有一个女孩子站在黑夜中,给他感觉吐露着芬芳,她头顶上正好挂着一轮明月,那明媚的月亮向下撒着月色,好象就在那儿和她相伴着,叫他不想再说话,只感受着今晚的明月柔柔的,暖暖的,好圆好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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