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故事
前不久，同一个朋友小聚
他是搞政治的人
我们这个城市中的一颗镙丝
拧紧它——
和他牵连的那个部位
才不会松动
他说，他要竞争一个职位
一个齿轮的位置
比镙丝钉重要
要由搞政治变做玩政治的
他还说，他的对手
恰好是中学的一个同学
一个热情的人，很诚实
看见谁都会拥抱
在面试的前一天
他突然打电话
声音低沉，他说——
咱们坐坐吧，心里堵得慌
他告诉我
他得了肝癌
这次体检时查出了结果
一个熟悉的大夫泄密给他
我们都明白肝癌意味着什么
我的好兄弟会不久于人世
那一天我们喝了好多酒
我们抱头痛哭
甚至商量好了
如何为他的父母养老
如何抚养他的儿子
如何安慰他尚年轻的妻子……
朋友不停的叹息
他决定不再去面试了
皮之不存，毛将存焉
功名利禄全失去了意义
昨天，朋友又打来电话
他又说——来聚聚吧
他哈哈笑着
把一瓶酒倒了三杯
然后一口气喝下
没人拦他
一个要死的人
我们不能剥夺他沉醉的权力
他说，他不玩了
从此，再不玩他妈的政治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同学和对手串通了医生
在面试的前一天
给他一个假的死亡通知
这手段很卑鄙，但很管用
我的朋友放弃了竞争
他的对手如愿以偿
那天我们尽情的喝醉
并彻底感受到什么是肝癌
在马路边——
我搂着电线杆给它号脉
这是哪个贪官污吏的胳膊呀？
或者是世界的胳膊？
这么粗——而且冰凉
我敢说，他真的得了肝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