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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归何处?
  文 / 崔小林
  



  闲下来了,我觉得无所适从。昏天黑地地睡了几天,睡觉这个福利慷慨的一次性给了个够。看着小区里奔跑的孩子,河岸边散步的妇女,茶馆里打牌的老头儿,小卖部里唠嗑的大妈大婶,我一下子意识到我竟然没有归属。
    照理说,面对长长的暑假,我该兴奋个够,可是我并没有预料中那样开心。心里突然空了。但是又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以及时地填充进去。我想我是空虚了,寂寞了,孤独了。
    之前打算出去走走,可是看到工资卡上渺小的数字,我不得不决定在家赋闲。看看电视,玩玩电脑,电费总高不过旅资。去穷游或者徒步旅行,我又没有足够的勇气。挣扎啊!挣扎。我还是习惯性地退缩了。真想把自己骂一顿。堕落啊!堕落。我总能找到借口。
    我拿来两本《青年文摘》,还是之前在同事那里借的。有一本前几天看了一大部分,有一本还未开封。趁着电脑正在查杀病毒,我看起书来。说来也倒霉,电脑这几天崩溃了,手机也出了问题,成绩不怎么样,心情也不好。郁闷了一会儿,我想了想,随后送给自己一句话:“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顺其自然。”。我是劝自己改变心态,也是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尽管我没有很看重成绩,但也做不到完全不在乎。尤其是对新人而言,干得好不好影响前程。再者,也有面子心里在作祟。而后,我又捋了捋思绪。其实,何去何从都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前一种可以让自己尽快成长,后一种可以教会我如何沉淀。正所谓“欲速则不达”,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年轻人,淡定些,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就算没有鲜亮的色彩,就算没有好看的弧形,触摸个影子也算是见着了。见,不见;见多,见少;都是一份收获。
    看着书,没多会儿我就打瞌睡了。到睡觉的点了。以往上班,午休是必须的。我跑到客厅去,开着电视,趴在沙发上,看着,看着,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已是下午3点多了。一边和老妈玩了会儿牌,一边看着那个年代的电视剧。看到剧中女主角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我不禁感慨:“其实,现在的自己早就该养儿养女了。不过,有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知足,很感恩了。”老妈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我想我也是戳到她的伤心处了。试想,我的老妈走在小区里,跟邻居们聊着天,与好友一起打着牌,同嫂嫂一起去散步,别人突然问一句:“你家女儿成家了没?”。那一种尴尬和落差着实很难令人接受。
    晚饭过后,我们出门散步。走到二伯楼下,准备叫堂姐一家同行。我在楼下吼了几声,只听见二伯回复:“他们先走了。”我和老妈快步尾随其后,准备赶上他们。走了五分钟左右,在公路拐角处看到了二伯母的背影。我大呼小侄儿的姓名,没人回头。我便一个健步走了上去。小侄儿没和他们同行,说是跟着他奶奶走亲戚去了。我和老妈随即加入到二伯母一行人散步的队伍中,不过主要的乐趣还是逗堂姐的小女儿悦悦。悦悦有六七个月了,很喜欢热闹,爱笑,长得很漂亮。真不愧是基因优良!想想二伯和二伯母的郎才女貌,再看看堂姐大儿子的帅气迷人,小悦悦自然是个美人胚子了。
    随着夜色渐深,来河边散步的人多了起来,天空的云很好看,有的排列起来像飞鸟的形状,有的近似玫瑰红花的风姿。人群中最多的是中老年妇女和小孩子,偶尔也有牵着手压马路的情侣,像我这样的单身女青年很少。走着,走着,我又一次觉得自己没有归属。
    约莫半个小时后,我们开始往回走。广场上,大爷大妈们正在跳坝坝舞。堂姐他们准备过去看看,老妈也跟了去。我便一个人先回来了。一是如厕需要;二是不感兴趣;三是感觉自己与广场上的热闹景象格格不入。每逢看到别人结婚,每次看到怀孕的妇女,每当看到孩子们在玩耍,敏感的我总是会想到自己仍然形单影只,以至于黯然神伤,倍感落寞。
    小镇在一天天改变,一幢幢新楼盘拔地而起,公路正在扩宽,工厂即将进驻,娱乐休闲设施胜过从前,衣食住行好了起来,居民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提高,这些都是喜人的景象。能够目睹家乡的成长,我应该是幸福的。但我实在高兴不起来。追根溯源,还是那个老问题: 作为大龄女青年的我至今还是孑然一身,未曾找到归属。
    我想,我是孤独的,孤独也是我的。父母在身边的时候不怎么觉得。可当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看着街上流动的男女,听见邻居叫喊着自家孩子回家吃饭,看到年轻的母亲在训斥孩子,我沉默了。准确地说,缄默到了极点。除了键盘上飞舞的手指,我的身体一动不动,我的心儿一动不动,我的灵魂也一动不动。
    继而,我所有的情感都化为了哀愁。
    怀古。伤今。
    实在不知,何以解忧?
    
   

    
2017/7/10 9:07:05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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