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步履蹒跚
不穿衣服的钟声
毫无秘密
与黑鸟拼命叫喊
清晨6点的早餐
安放在榕树的出租房
太阳要出场
东方一片白
白得软弱无力
就像昨夜的梦
用光线或可一点点粘连
我醒来了
象未醒来的婴儿
不知道人间险恶
只陶醉在昨夜的乳香
给孩子做一份早餐吧
把自己安置回父亲的案发现场
然后呢
一个女人应该起床
把违建的黑夜和不切实际的梦敲碎
给我拥抱和微笑以及慵懒的体香
对了
我还要多做一份白粥
给饥肠辘辘的清晨
吃饱后
他便有力气去赚取时光的工分
以及有勇气和见多识广的风对谈
◆一个人的深秋◆
约会的时候他学会了喷香水
女人探底喜欢的却是未来
后来学会了打动芳心的伎俩
再后来他得到了芳心和女人的芬芳
可是时光很风流
不会眷恋深爱的人和倔强的爱情
直到她出现在秋天的村口
为他的爱情买单
而他永远追不到被初恋丢弃的那个受伤男孩
女人有着春去秋来的耐性
三更半夜等醉生梦死的肉体回来
一次次被撕碎衣服和尊严
却一次次像肉体那样忍受着你的不羁放纵
女人从没有说过爱他
他怀疑过女人是傻的
直到她为他生儿育女
直到他在她满头银丝中看到第一次在村口的她
那天她像一丝秋风
把他的灵魂吹得一丝不挂
他像个老船长挑逗异国风情一样带着她漫村飞奔
让空心村里的老人听到他们的笑声也动了一下生锈的心
然而秋天被他烂掉一个又一个
她的青春被他的假兟洗刷得瘦骨嶙峋
田中央坟墓里的疑问却胖得他一清二楚
是不是所有的云淡风轻都来自刻骨铭心
是不是所有的狂风暴雨都打击过弱不禁风
是不是所有的爱 都在深秋
一个人的知己和整个世界的大恨深仇
当他老了她已不在
他还希望
一个人的深秋
走进冬天的门前有双温暖的手
像她的笑容那样
能握紧他像芙蓉飞瀑的心
◆父亲骤老的那晚◆
尽管他努力掰开疑惑
经过长途跋涉的阳光
眼神依旧迷离
穿透层层套路的脚步
声响依旧沉重
老屋蟋蟀的鸣叫出逃多年
他怀念的青春不确定是否还在住院
凌晨两点开始
女人在产房呻吟
一个生命从远古的老树根底出发
他不确定四十岁前的那晚
老房子是否抽了一夜的二手烟
他看见所有的明天
但不确定是否尸首齐全
终于
漆黑中的一声啼哭
如星空般干净
谋杀了男人所有的焦虑
让他又有力气
他敲碎锁住心脏的铜锁
打开生锈的铁门
让抑郁下班
然后 大步跑进人间
迎接一朵朵微笑的海棠
以及一个个鲜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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