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会明
清朝嘉庆年间，九峰浆源有一位叫刘学昆的人，在县学堂就读其间，深得县令赏识，他的建议被县令多次釆纳。授于国学生，并特送《成均首選》幅横匾一块，横匾至今悬掛在浆源刘氏祠堂的神龛上。
刘馨然，字学昆，号如兰。嘉庆二十五年二月十五日出生在浆源迳子一个大户人家。他生性天津活泼，天资聪明，勤学好问，有时私壑先生也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十三四岁时，先生建议送他到县府学堂就读，家里人觉得有道理，到了县城可以多长见识。于是决定秋季开学进城。
农历八月初，是县学堂开学的日子，先生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吉时。先生年事已高，不能陪送，由学昆父親庆聪陪送入学。
九峰浆源去乐昌县城，走近路要经过文洞、武洞、上西坑、下西坑和北乡几个地方，有五十多里，要翻山越一座大山，多是崎岖的山路，大人行程也得一天。行前前夜，先生告戒学昆到了县城要努力学习，谦虚谨慎，为人处事以诚相待，热爱师长，同结学友，并把乀这些告戒写在纸上，让学昆带去学校，时常看看。小小年纪背井离乡求学，家人对学昆既高兴又难免有几分担心。
翌日，天蒙蒙亮，父子俩吃过早饭，带上行襄和干粮上路了。小路上两旁，杂草丛生，树枝林立，白天一般是小孩行前大人在后，而在清晨，树枝档路，蛛蛛网档眼，在蒙蒙的晨曦中，父亲向学昆民喊道:“儿子跟随在后"，他自己走在前开路。学昆接着应道:“父亲行走为先"。父亲见儿子又来对联了，为了赴学赶路，不坏心情，也不去多跟他计较，就放任他了。
行到快两个时辰，到了武洞，两边高山，路在深深的山谷拾级而上，溪水飞流直下，阵阵气流，有几分寒意。学昆问父亲为何不见太阳。父亲答道:‘山高日出迟"。学昆觉得有道理，看到眼前情景道:“谷深风来早"。父亲道:哪有这样对的?学昆道:“我的是上联"。
过了武洞，上到了山垇，父子俩小憩，吃点干粮。山垇上，天地欲然开阔，阳光灿烂，有竹林、松树林，还有不少山花，小鸟在路边树枝上跳跃着，吱吱叫，学昆轻手轻脚向前赴去，刚抬脚，鸟就飞了。赴来赴去都赴个空。下山的路宽畅了些，好走多了，他们不觉下到了脚。见一深潭，清沏见底，水柱直击潭中，水花翻混，好一番景象。学昆把树叶丢入水中，只见树叶在潭中翻腾，几个回合后方流出，而潭中的细小黄沙沉积在周边，设和水一起i流走。学昆问父亲，为什么沙不跟水起流走。父亲答道:“急水冲沙沙在后"。学昆想起在山垇赴鸟时的情景，应道:“轻身赴鸟鸟先飞"。父亲觉得有点对仗。
出到西坑，下午他们来到了北乡，父亲考虑到小孩子一天不能走得太疲惫，于是决定在北乡投靠亲戚借宿一晚，第二天才进城。远见村旁有棵要几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学昆问父亲，我们家山上不见有这种大树。父亲告诉学昆这是榕树，只有平原才有。俗话说:榕树晒死不上山，榨树冷死不平原。所以我们山里只有榨树而没有榕树。来到榕树旁，见大榕树下坐着很多人，有的摇着扇子，有的光着赤膊。学昆问父亲:这里的人，大白天不下地干活，坐在一起干嘛?,父亲道:“大树脚下好乘凉"。学昆见坐在树底下的一个小孩，满面通红头额冒汗，应了父親一句:“小孩头上有点热"。父亲心想，他说的又是上联，看了儿子一眼，朝儿子的目光望去，那个孩子直冒大汗，有很不舒服的感觉，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打了一下手脉，看了看舌头，以自已多年中医经验，判断小孩是中了热风寒。周围的人见说，叫他家人来到，父亲告诉他家人要及时治疗服理，并开了一处方，有半夏、橘红、白茯岺、前胡等几味药，叫他家人赶快抓药治理，以免误事。父亲做得慈善心细。完事后，父亲对学昆说“人与人以善相待，危难之时更要出手相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乡中寻医问药急时不易，见人不帮，心中不安"。学昆觉得在家一贯严威的父亲，在外却是这般亲善心细，感觉到他是一座高大的山，威峻而有慈润，更加可亲可爱了。
来到亲戚家，主人对远道而来的父子俩热情接待，见学昆天津活泼，得知其是要到县学堂读书，更是高兴。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亲戚陪送父子俩进城。辰时时分，到了县学堂。
学堂在县府的后面，青砖绿瓦，木柱石廊，雕樑绘栋，中间是种有小石的大天井，四周是走廊和课室。人来人往，好像都在忙开学的事。学昆是第一次城，这么大的学堂更是没见识过，即好奇又不敢多问，只是跟着大人后面。他们来到正堂的一间房里，有几位长者，身着长衫马掛，长长的辨子，举止有礼。父亲向一先生施礼道:儿子学昆前来求学。先生见学昆眉清目秀，目光有神，问道:怎么现在才来呀?学昆抢先答道:“山高日出迟"。先生又道:“这里学生有的自学多时了，你能赶得上吗"?学昆答道:“急水冲沙沙在后"。老师见学昆小小年纪才思敏捷，回答干练且有内函，心中喜欢了几分，把学昆拉过身边认真打量。学昆心定了许多，老师摸了摸学昆的头，对着父亲说:“在县府学堂有较严的规矩，生活方面有专人照顾，先生们亦会经常过问，今期新生属于我班，我会尽力之"。学昆仰视这位慈善的先生接着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便依靠在老师身边。父亲使眼色，欲制止他，说话不分场合，有失礼仪。老师笑笑道:“这孩子我收了"。
在县学堂读书，先生要求甚严，学昆学习有长进。学堂有时也组织学生下到乡间，体察一些民情，写些文章，有些有价值的文章，先生会以柬了的方式推荐给县令。当时正化值天旱之年，粮食欠收，有些租户交不齐租，但劳力又无亊可干。学昆结合乡间和家乡的实际情况，写出《以工代租》、《灾年平租》等文章，引起了县令关注，并派官员下至乡间查实考研，制定了相关的县规民法，为稳定当时时政起到了积极作用。因些先生得到了县令的赏识，学昆也受到县令的褒奖。
(2017.12.10于乐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