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外一首）---五月诗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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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流（外一首）
	文 / 草根蚂蚁

我在大衣柜里选择寒衣
保暖内衣和棉袄
这些温暖的怀抱
被空荡荡的闲置
大衣柜里的情景
让我想起死去的妈
想起她胸前的那些肋骨

昨晚，冬天亲了我的脸
在胡同里，她用风抱着我
让我脚不着地
直接把我放在了楼梯口
之前我感受了一场雨
在半空中凝固的盐粒
在寒冷的砂纸上嚓嚓响

我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单薄
在这个任性的季节里
我的年龄变小，矜持的
像个爱哭的孩子。在镜子前
我试了那件黑棉袄
我在脸上仔细寻找
和我妈相像的皱纹
我在黑衣服里找到成熟
妻子说：这衣服让你变老

十一月

冬天不是我一个人的
晚上六点我在家听
古老的雷声讲神话
冷是一小窝蚂蚁，一寸一寸的来
用百足虫细小的脚步
无声无息的爬入墙缝
如果用微生物的眼看冬天
我钢筋水泥的房间四处透风
我在飘，是一团烟

昨天还感到秋天的燥
一只蛾还有一只飞虫
在窗台上扇动翅膀
今天扇动翅膀的是风
和噼噼啪啪的雨点
和重复了许多次的十一月
我想起秋天的风
沙子一样迷眼
我爱看的那些女人
风衣里的羊毛衫在胸前凸起
我顺着风想象，那走远的温香

2009/11/11 13:14:58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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