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看书
春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故而好多春天，不得破门而入，
好多书被堆起来，摞起来……
我们蒙尘，仆仆，出发，
什么时候开始呢？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柳永，打一口井，可好？
“不如休去”，不如休去，——
春风蒙尘，我们猛然
停手，聆听，犹豫……
2018、7、28
【217】
怀念起一只叫花鸡的气味，
便想起闲来无事的蝉……
它们枕凉风，食凉风，
凉风裹莲叶，叫花鸡渐香……
一撩开便散发出来了啊！
夜晚七点，八点，九点，
它接近我的鼻子……接近而已！
食色，性也？
可我只能想象得到蝉的色！
它栖息，苏醒，聒噪，——
来，来，来，走近我！“有暗香盈袖”……
【216】 我想做的事
说什么桃李不言？“如何成蹊”？
你堆木柴，垒土灶，烧火，做饭；
说什么桃李春风？如此悲哀？
在夏天，路边的果子都是苦涩的。
夏天的水都是伤人的，——你说！
对不起，我想做的事，和你无关，
和我想走过去的屋后，和杂草……
我想寻一个果子，发现一棵荒凉的树。
那个叫生活的东西……
多么奇妙啊，所谓月光，所谓夏夜；
你埋头劈柴，堆垛，擦汗……不发一言！
你不喊我吃饭，不叫我添衣，
你仅仅，只是端碗，盛饭，慢慢咀嚼；
你只是在某个大雨的日子，挽起裤脚，
就着门前，屋檐下，那些滴水，
一点点洗去泥巴……
我多么想遇到你啊！你看着自己的书，
戴着自己的老花镜，坐着自己的椅子……
—— 一米之外，你不游移，
你翻过了一页，又一页；
“骑一头青牛，去天下行走……”，
一米之外，你含了一个果子，
用牙齿，咬……在夏天
你谈起了果子！
【210】 凉
凉凉，凉未？凉席，凉露，凉了么？
“liang gua”，有这样的瓜吗？
凉风熏人醉，醉里送良宵……
我们在葡萄架下乘凉，
熟了一粒，半熟一粒，青涩一粒；
”凉风里，是不是什么都会慢？”
你的身影如此之慢，——
昨天如此之慢，桂花未及落下，
金风玉露，比一整个夏天更慢！
水未来得及凉去，便睡去……
亲爱的，我印象中，总有蒹葭啊！
它们天生苍凉的样子，
送来一座无人的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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