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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子”
  文 / 桂汉标




    他病了,严重的胃溃疡,近半年来几乎每餐只吃小半碗饭。到医院一检查,医生开的处方是:住院。
     那天下午,我们几位文友去医院探望市文协的这仪勤勉的秘书长。一进病房,脸色苍白的他忙着介绍同房病友——来韶拍片的灯光师。我们询问他的病情,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没事,过个把星期就行了。”那位灯光师指着自己床头挂蚊帐的铁架子说:“他把这病房当写作间了!深夜两三点钟,见他还伏在床边写呀写。我睡觉怕光,他让我用这架子挂一张报纸挡住灯光……”听罢,他露出歉意的神色解释说:“省里一家刊物约的那篇稿,拖了半个月还没写,只好赶一赶。”过了些天,我们再一次去病房探望,谁知道他已提前出院了。我们赶到他工作的书店,见他已在接待顾客。“怎么就上班啦?”他压低声音神秘地回答:“医生开了三天病假,我先留着以后补休下去采访用。”
    劝他体息是无济于事的。多年来,熬夜写作已是“家常便饭”了。他的老家在乳源侯公渡一个移民村,中学毕业后进了采茶剧团,成为一名洋琴演奏员……那年我重回粤北,因为每周都去新华书店两三次,很快就与转行调到那儿的他熟悉了。那时我们组织的五月诗社刚成立,因为他主攻小说散文,便也拉了几位文友成立了一个小说散文小组,还要我当“顾问”。后来,文友中有的上大学,有的从政升官,各得其所去了,只剩下他矢志不渝在方格里爬行,便也很自然地加入了五月诗社。他虽然不大写诗,却是诗社里最铁杆的一个。他常常宁可请假被扣工资,也不放弃一次诗社的集体采访活动;不仅自己来,因为爱人上夜班,他还经常把年仅三四岁的儿子也带上,诗友们打趣地说:“‘五月’有了第三代接班人!”
    更让诗友们感兴趣的是:每次采风归来,总能读到他那妙趣横生的散文、报告文学作品。1988年6月到红尾坑煤矿,一百多米的井下他活象顽童,又叫又喊,跑跑跳跳,抠一块煤嗅嗅,又学矿工扛起风钻试试,弄得浑身像个黑包公。《太阳城里的追寻》、《井下意识流》等散文,很快“流”进《韶关日报》“丹霞”副刊,“流”进省里的《希望》杂志,“流”进上海《文学报》副刊,引得省内外多少读者来信:真羡慕粤北有这样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诗群!
     他天生一副书生气,有时还会给不熟悉的人留下“迂”的印象,因为他个性执拗,认准了的东西决不轻易放弃。因此诗友平日都称呼他“夫子”。十多年来,他不知写秃了多少支笔,写得极为认真刻苦。前几年文坛上兴起一股“玩”文学之风,周围也有人见他常常眼睛里血丝密布,身子熬瘦了,劝他:“何苦那么捱呢?反正也换不到几个钱!”他以微笑作答,照样月月给省内外报刊寄出稿件。一篇《陈山三游南华寺》的故事,他先后反反复复改了七八遍,终于在全省业余文艺评奖中名列榜首,并被《广东农民报》分期连载。前年去曲江沙溪采访,晚上同行的文友都围在一起打扑克,他却一而再再而三跑去缠书记、镇长讨素材,半夜归来又躺在床上写开了……《沙溪人》(载《南叶》杂志)、《阿发小传》(载《珠江》杂志)等作品里不知溶进了他多少心血?
     大伙儿叫他“夫子”,还有另外的根据,他的举止有时真有那么点木讷怪异。那年冬天隌著名诗人韦丘到车八岭采访,拂晓时我们还頼在被窝里取暖,他急于去观察林区晨曦,天朦朦亮就起了床,拿出家里带来的牙膏开始刷牙。咦!怎么有股异味呀?原来走得匆忙,戴近视眼镜的他竟把放在桌子上的“皮康霜”当小支牙膏塞进提包里了。去年夏季的一天,我见他围着书店前面的下水道走来走去,时而还俯下身子,东瞧瞧西看看。我以为他准是丢失了金戒指之类的贵重东西。谁知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正要写《下水道巡礼》,不看看哪有灵感呀!”嗨!世界上还有这样尋找灵感的,这不算怪么?后来,这篇纪实散文在《韶关日报》征文中获奖,还被省里的报纸转载了。下水道职工两次上门感谢他:第一次让他们上了报……类似这样的趣闻一传开,“夫子”的帽子看来此生是脱不掉了。
     不过,这倒应了前人所说“文如其人”的话:经过多年的辛勤耕耘和艰苦探索,他的作品确实已形成了生动、幽默、不落俗套的独特风格。读他的文章,我们总会情不自禁地发出笑声,深受感染。烹字煮文十余年,他的数十万字作品已先后被《作品》、《现代人报》、《文学报》、《广东人口报》等数十家报刊选用。在《韶关日报》副刊历年举办的征文评奖中,几乎年年他都榜上有名。去年,广东省作家协会还吸收他入了会。“夫子”吴贻才终于圆了自己的作家梦!
     十多年的交往,我对他可以说是十分熟悉了,但真要写起来,却好像总也写不到点子上。数年前我曾为他写了一首题照小诗《脚下》,现抄录在这里,权当此文的结束吧——

     江滩上一坐,竟如此潇洒,
     印象中的你,是另一幅画;
     昏灯伴酷暑,毛发几乎倒竖,
     频邀古人交谈,笔底生花……

     怪吗?迂吗?更有可贵的“傻”,
     尊称“夫子”,应了“苦其心志”的老话;
     三游南华寺后,悟到了什么?
     阿尼陀佛,不求升天只思脚下……

                               【写于 1993年8月,原发表于《韶关日报》副刊】







2019/3/19 11:01:11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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