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打工诗歌以其强烈的“疼痛感”、“在场感”和鲜明的时代特色逐渐被主流文坛所承认。然而,我们所见到的大部分打工诗歌作品仍然只是停留在表象形式上,而未能揭示打工生活的本质意义,只注意了对客体的浅层次的感慨与个人情绪的渲泄,而没有对主体的深层次剖析,尤其是主题上的千篇一律,多叫苦喊痛,格调低沉,更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
令人深感不解的是,一些评论家认为打工诗歌的粗砺、本真,是源于写作者生存压力、写作环境的窘迫、仓促,这显然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说法,是在为不求深纵找托辞。你看国外生活窘况者也多,人家写出的作品为啥生命感那么强,而我们的打工诗歌却仅仅停留在事象的书写?同样是“痛”,为什么人家的来自灵魂,而我们的来自肉体?
过去,打工诗歌多反映流水线上的残酷制度、人性冷漠等,而今在构建和谐社会的主旋律之下,政府对农民工的格外关注,打工者的生存境况正在逐步改观,难道打工诗歌还要像上个世纪八十年的打工诗歌那样带着血带着泪的“控诉”,继续沦为为打工者自身境遇而歌、与物质息息相关的环境咏叹,苦难与疼痛的代名词吗?新的时代,为什么打工诗歌就不应该反映这个和谐社会背景下的人性的各种可能性,多一些积极、美好的声音呢?
所以,我认为打工诗歌的写作者应该转变自己思想与文学观念。因为艺术创作,不仅要积极地传达出真实,而且力求积极地在读者——首先是打工者——心灵中发生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打工诗歌不是一种“套路”,而是有待打工者不断开拓的领域,还有待打工者们自己来抒写、创造,来提高和丰富它。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发出新声,唱出自己的梦想、尊严和力量!
载2010年3月10日《文艺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