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偶然读到网络写手傻正的一篇文字《诗意栖居及其消解》,不知为什么竟一下子被触动了。对于诗意,作者有独到的见解,“不得不承认,即使知天命,顺耳听,每一个生命永远都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第一声啼哭不可能是诗,但最后合上眼睛的瞬间,留给世界那个最后的眼神,应该让整个房间都布满霞光般的诗意。”没错,这是一个功利的实用的时代,一个一切都要用金钱来衡量的时代,谈论诗意,丝毫无助于GDP的增长,但和作者一样,我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并渴望诗意的生活。
那么,怎样的生活才算是有诗意的呢?如陶潜“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般的悠然自得?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般的飘逸洒脱?还是易安居士“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般的温婉简约?抑或……?不同的人当然有不同的理解。
其实,在生活急剧变化的现代社会里,我们既不可能像陶潜一样隐居深山,也不可能如李白一样率性而为,更不可能学易安整日对红花绿叶诉愁思。那么言外之意是不是诗意地生活只青睐古人,而将忙碌的现代人摒弃在外?答案是否定的。
不能隐居,谁说我们不可以在心中开辟一方心灵田园?不可率性,难道在适当的时机也不可放纵一下自己的情感?不要多愁善感,难道就不能倾吐自己心中的愁思?要学会诗意地生活,不仅是要关注我们的物质世界而更多的是要照顾我们的精神世界。哲人的话说得好,在物质丰富的时候,千万不能亏待了自己的精神。一个人只有心里有了诗意,生活才不缺少诗意!
我常想,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古人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包括弥漫于他们生活、洋溢于他们笔端的那种诗意呢?当我一次次地翻开书本,沉浸在那些古诗词营造的美好意境中,然后再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我总能找到希望与安慰。博尔赫斯说,“一场下在庭院里的雨,从前也落在迦太基”。毕竟,我们和那些生活得诗情画意的古人在同一块大地上栖居,被同样的一个月亮和太阳照耀啊。
(载2009年第1期《纳文慕仁》文学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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