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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你好吗
  文 / 游小清
  

    这是三月,杭州的春天来了,运河边上的桃花开了,茶花含苞欲放,凡是这个季节要开的花都在竞相开放,朵朵都饱满的满含期待与希望。人不就像这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吗?总是选在自认为适合的季节里绽放最美丽的一面,殊不知自认为适宜的其实并不总是最好的。
    春雨连绵不断,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偶尔伴着春雷。听着这春天的声音,想起了广州的木棉花,那么美丽、那么骄傲的开在高高的枝头,让人想摘朵最美丽的带回家都遥不可及。这遥不可及的何止是我念想的木棉呢?
    距上次相聚,四年零九个月过去了,阿英,你好吗?女儿乖吗?丈夫对你好吗?当年,你拉着久后重逢的我要去逛街,却不知为何糊里糊涂让我挨了你老公的巴掌。此后,我们便再没联系过,这些年我好想你,好担心你,却不敢找你,我害怕打乱你或许平静的生活,我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是否幸福,不知道曾经那单纯而灿烂的笑容是否挂在你那漂亮的圆圆的脸蛋儿上?
    我们是职高同学,就读时间结下了深深的友情。你半走读,功课很用功。你白天回家吃饭,晚上住学校。我们同班同宿舍,单人上下铺,冬天的时候我怕冷,于是我们两个人睡,可没睡几晚我说挤,你便一边捧着英语课本记单词一边帮我暧好被窝,等到熄灯之时才叫我睡觉,而你总是这时才去洗脸刷牙,然后再爬上冰冷的上铺。
    我戴副厚重的眼镜,上课下课你总搀着我的手,下楼时却还是容易踩空,踩空的时间你总说我眼睛长着干吗用,然后相似一笑。
    体育课,我们总是集合完便逃课,永远都是我洗澡,衣服刚脱下你便拿去洗。即便不是体育课,也是你帮我打好热水,提到三楼,占好洗澡位置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学校的饭一元零五分一份,很难吃,你便经常给我带饭吃,知道我吃辣,菜里总会加些辣椒。
    你总是带两个苹果或者两个梨或者其他的当第二天的早餐。晚自习后我经常叫肚子饿,你让我吃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在第二天分成不平均的两份,多的给我,少得给自己。
    我每天吃一块钱的汤粉,或者饺子,或者卷粉,或者皮蛋粥,并不饿着肚子。记得吗,有位二哥,比我们高一届,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每天必然买好两块钱的饺子送到课室里,通常我不在,便叫你的同桌放在我的抽屉里,等我回到课室时通常已经吃过早餐了。我给你吃,你不要,老说我瘦,留着上两节课后再吃,而你的早餐却早已分一半给我了。
    正是青春叛逆期,我会在课室里发出一些尖叫声,你看着我笑,偶尔会说好了,你这样渴不渴啊,于是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学校出来后,辗转反侧,我在镇里的一个下属企业上班,你在城里的电脑培训班学电脑,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培训班的指导老师。你那简单的宿舍便成了我每次进城必去的地方,有时我们去逛逛街,有时去吃几块钱烧烤啦、牛杂煲啦、炒石螺啦这些地方特色。我在乡镇里闲着,写很多关于爱情的诗歌,你是我的第一个读者,因为你总要帮我录入到电脑里再拷到磁盘里……
    你对我的好,只要有机会,便一直在延续,有时真想不明白我是何德何能受到上帝的恩宠,让我今生遇上你这样好的朋友?你的这些好,从来都不用细想便可一一罗列,只是我何曾这般待过你?
    还记得吗?在我刚工作一个月后,因为学摩托车,把右脚给砸脱臼了,除了脱臼,骨头处还裂了七八公分。整只脚肿痛,因为打着石膏,奇痒无比,在我住院期间,你下完自习便来陪床,不厌其烦地轻轻抚摸我的脚,我妈说她来,你却说阿姨你早点休息,有我在呢……有天晚上,整个病房里的人都睡了,我也睡了,醒来时已是深夜,你却还在一边看书一边轻抚我的脚,那一刻,我心里百感交织,强忍泪水、闭上眼睛、扭转头,轻轻的说快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岁月远去,我在乡镇里耗着青春的时候,你不辞而别,走的那么干脆,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再重逢时,才知道你的离去是为了远离一份自己不想要的婚姻,却不曾想终就没能逃过这场劫难。也许我很自私,不该在重逢之后把你的电话删掉,不该换掉自己的号码,可是我能做什么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和你一起分担?那次别离后,你回老家了,后来在QQ上跟我说早产了,生了个女儿,我问你过得好不好,你说好,再往后,我在线的时候你的头像便一直是灰的,不曾亮过……
    阿英,你能看到此文吗?你看到的时候是不是你丈夫也看到了?如果他看到了,是不是恨不得再给我两耳光?或者因为你的善良,他已成为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无论如何,阿英,你好吗?你一定要好好的……
2010/4/23 22:02:08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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