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清晨。我与一棵树对峙。
我爱上它的枝头和水分,它一百年未吐出的字,爱上它郁郁葱葱的姿势。
清彻。透明。漫着墙往上的阳光有泥土和野草的芬芳。我与阳光有个约会,它轻轻柔柔,飘逸不定。
但我还是选择赴约。我吹响长笛,就像在等一位漂亮的姑娘,她的名字如一趟湖水,她缓缓走过来,跌入我的眼波。
我真切地感受到早春时节的温暖。
◆我在等待◆
我在等待,等待一场盛世繁华背后的苍凉。
我在等待,等待谁在碧绿的青春里轻唤我的名字。
芳草正艳,汀汀。
溪水正凉,涟涟。
只是等一场清风,栖息在我孤独深处。
只是等一抹桃花绽放在脚印,把失落写满院落。
你知道么?我只是等待那年的流水,它就这么脱落了。
你知道么?我只是一路走,就一路孤单。
低头的时间太长,也就矮了下去。
◆ 锄头旧事◆
对爷爷所有的记忆就剩下一把锄头。
盛夏时节,他光着上身,挽着裤脚,拿着鞭子抽着牛背。牛的眸子和他一样深。
休息的时候,他坐在松树下,悠悠地抽一筒旱烟,或喝一蛊老酒,慢慢地说一段关于水神的故事。
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岁月便在他嘴角淘尽所有的沧桑。
时间真是仓促得让人害怕。
你肯定是睡着了,而我只是惶恐,靠着一摞被子,我轻轻唤你爷爷,你只是神情呆滞地慢慢、慢慢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原来岁月它,左右的不只是年纪,还有记忆。
你在田地里打了一辈子的滚,害怕颗粒无收害怕水灾害怕旱灾害怕野草的随风而生害怕丰收成灾。最后害怕的是突然老了,田地怎么办。
突然老了,田地怎么办。
而你突然就老了。老得静悄悄,却又是那样突然。
我又去看村头那颗老松树,又突然想起那段关于水神的故事。
纯粹的老松树,纯粹的一场旧事,有我对锄头纯粹的记忆。
◆穿裙子的季节◆
又是夏天。空气里都可以闻得到太阳的香味。
街上、河边、校园,处处是穿裙子的女孩。
青梅未青的时节,三月的心情如此明朗。给我一朵花,一朵花。我悄悄从穿裙子女孩身边走过,洒她们一身亮丽的芬芳。
我也转身。让自己的步履和未来,多一点裙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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