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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的尊严--观《入殓师》
  文 / 徐健丽


     “让逝者体面而有尊严的离开”,这是我看日本电影《入殓师》得出感想。
     知道这部戏已经很久了,那时公司的资源网就有,同事 也说这部戏很不错,我却动不起看的念头。听名字就怪吓人的。我天性抗拒一切跟死亡有关的东西。倒不是怕死,而是畏惧那些伴随着死亡悲伤、肃穆、阴森的氛围,让人难以呼吸。
     也许是跟这部戏有缘,17日晚,在租来的小窝里,我百无聊赖的调着遥控器。电影频道突然弹出了《入殓师》的画面。要看吗,画面恐怖晚上睡不着怎么办?我问着自己。不可否认,去年忍痛送走外婆的同时我的内心也变得强大起来,鬼使神差,那就看看吧。这一看便一发不可收拾,画面一点也不恐怖。相反,温馨、幽默、诙谐和感动一直贯穿电影始终.我的心被这部电影强烈的震撼了。
     拉大提琴为生的青年小林大悟所在的乐团解散了,失业的他迫于生活压力带着妻子美香回到了山形老家。在母亲留下来的老房子里,大悟承担起养家的责任,没有其他工作经验的他在找工作时被一则待遇高、要求低的招聘广告吸引住了。欣然前往却发现自己应聘的竟是一份入殓师的工作。大悟对入殓师一无所知,虽然有点抗拒,但念在薪水高他决定瞒住妻子试试。
     上班的第一天是当公司的模特,即扮演一具尸体,由公司社长示范全套纳棺入殓程序,想不到入殓是如此严肃而正规的的仪式。慌乱中,大悟的脸被刮胡刀弄破了,他也领到了作为入殓师一天的工资,大悟用薪水买了妻子爱吃的牛肉火锅,望着妻子开心的表情,尽管不喜欢入殓师的工作,他还是决定再坚持看看。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事越发难以忍受:一位寡居的老人去世很久了才被发现,等到大悟和社长赶到时,尸体已经腐臭了,现场惨不忍睹。从来没有经历过丧事的大悟(母亲意外去世时他在国外赶不回来)一下子被吓到了,社长顾不上大悟的感受,强硬吩咐大悟帮忙。难受的气味加上害怕的心理,大悟止不住的狂吐着跑出去…身心俱疲的大悟跑到儿时伙伴母亲开的温泉馆里将身体洗刷了一遍又一遍,仍然觉得满身的味道。回到家里,面对美香做好的喷香的晚饭,大悟又是一顿呕吐,面对丈夫的反常。美香觉得很奇怪,只能温柔的安抚着丈夫。
     大悟下定决心辞职,但没有见到社长只好暂时搁浅,当他无聊的站在桥边发呆时,社长开车过来了,劝说大悟留下来。他说不想失去大悟这样一位天生的入殓师。恳求他再坚持看看。有感于社长的诚恳和摆在眼前的现实,大悟犹豫了…
     为挽留大悟,社长在入殓仪式上迟到了,导致本就悲伤的死者家属狠狠的责骂。社长没有为自己辩解,非常沉着冷静,耐心细致的为逝者举行入殓仪式,尽善尽美的装扮着逝者最后的容颜。当死者丈夫忍痛见完妻子最后一面后,不由感动的向社长致歉,感谢他把妻子定格在了最美丽的画面…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大悟被深深的触动了,第一次他对入殓师有了全新的认识…他开始正式跟随社长出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入殓仪式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悟做入殓师的消息,最早被他儿时的伙伴---温泉澡堂奶奶的儿子知道了。昔日的小伙伴怎么也无法谅解大悟的选择。紧接着,一直蒙在鼓里的美香无意中看到了大悟扮演死者模特的宣传CD,在劝说大悟辞职未果后,美香失望而又痛苦的离开了…
     美香的离开让大悟心痛不已,但此时的大悟已经彻底融入到入殓师这份工作了。他看到了入殓师对生命的尊重,更体会到入殓师对逝者尊严的呵护。怀着母亲离世时自己不在身边的歉疚,大悟十分真诚的投入到一次又一次入殓仪式。闲暇的时候,大悟要么和社长他们一起用丰厚的报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要么一个人坐在田间静静的拉着大提琴,想念妻子美香...
     终于,美香回来了,她告诉大悟:马上就要当爸爸了。大悟高兴万分。但美香希望大悟能为了孩子着想,辞掉有世俗偏见的入殓师工作.大悟陷入了两难抉择…
    就在这个时候,澡堂奶奶意外过世了,大悟为劳累了一辈子的老人举行了庄严的入殓仪式,更细心的为老人系上了生前最爱的丝巾。看着自己母亲胜似生前的容颜,儿时伙伴理解并认同了朋友的选择.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美香心里不由泛起层层涟漪…不久,当年抛弃大悟母子离开的父亲去世了。电报传来,大悟百感交集,一方面,他依然难以原谅父亲的行为;一方面却是血脉相连的无尽感伤。在美香的劝说陪伴下,大悟来到父亲的处所,却看到殡仪馆工作人员正粗暴的抬起父亲遗体。大悟再也忍不住了,情绪激动的制止了抬尸工的行为。他要亲自为父亲举行神圣而又庄严的入殓仪式。作为一名入殓师,更作为一个儿子。当大悟看到父亲紧紧握在胸前的两枚鹅卵石时---小时候大悟拾到送给父亲的礼物。他泪如雨下。那一刻,大悟原谅了父亲,那一刻,美香真正理解了丈夫,并为丈夫的职业而骄傲…
     每个生命诞生时,总是寄托着无限的希望和关爱;每个生命离开时,却总是伴随着无尽的畏惧和悲伤。无论诞生还是离开,不过是生命的开始和终止。是生命,就应该给予生命应有的尊严。这种尊严不是逝者离开后,生者张罗了多么宏大的排场,多么豪华的墓冢,而是在生时尽可能给予更多爱护,往生后同样对逝者尊严温柔呵护。《入殓师》不仅改变了我对生命原来的一些固有看法,更教我重新认识了与往生有关的所有职业。事实上,在我们国家,这个职业依然被多数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其实,只要是尊重生命,捍卫尊严的行为就理应得到、就值得所有人的尊敬和认同!

2010/9/28 1:19:17 发表 | 责任编辑:桂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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