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初,回了老家县城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
朋友的家也是在农村,在很偏僻的一个山沟里面.我们驱车颠簸在窄小到只能容车身经过的黄泥路上,好几辆车排成队小心驶过,尘土漫天飞扬.
偶尔开窗透气,窗外,风掀起金黄的水稻似千层万层的浪在秋季的田野上铺滚,远处的山没有什么树,山下是稀稀落落的房屋,大多是用土砖砌成的.倒是很多长在路边的白色的山菜花开的非常热闹,还有一些仍挂在树上却已经熟透了的柿子果,让我们觉得惊喜,真想停下车去摘几个.
朋友算是晚婚.从小勤奋读书走出了大山,在纯朴缺失知识的父老乡亲们眼里,是很有出息的.今天他们家来了很多人,鞭炮声停了又响,在不大的村窝里久久回荡.
很喜庆的一天.
在热闹的人群里,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又遇见了他.
四年了,见面不过十次.很奇怪,内心里就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挂念他,尽管多少人劝我,得放下不要再记起.我很明白,对于他,我怀着是怎样的一份感情.从开始的遇见,再靠近,到最后又不得不离开的一个过程,欣喜过,受伤过,绝望过,但平静后仍是无尽的祝福与思念.
我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为新郎,他的好哥们的婚礼忙前忙后.
当晚,留宿在另一位朋友家中.
我们聊天.穿过小院,在溪边的高坡处盘脚而坐.一弯小月挂在夜空的侧边,泛着青白的光.
又谈及他.
我们曾经都喜欢着一种舞,叫圆舞.喜欢它的人必定也清楚,要与许许多多的人遇见再擦肩而过,要走很长很远的路,最后才能到达自已的舞伴面前.
他亦懂得,这几年在他生命里来了又走的人中,我是惟一一个完全付诸真心的人.
这句话,朋友替他转述给我听.这一刻,没有泪,心被充盈着,好像这些年全部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一样,抚平了所有心碎过后的伤与痛.
溪水在我们脚下潺潺流过, 带着我人生这一站的幸福,穿透黑夜的胸膛,流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