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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等待
  文 / 郭利群
    


     有那么一处地方,无论富丽堂皇,还是贫困简陋,也不管你在外面生活富贵豪奢,还是寸步难行,你总会想着回到那里。它是心灵永远最温暖的港湾,即是家。
    又到周末。当计划着该怎样充实度过时,屈指一算,久日没回家了,心里有种空缺的感觉。于是,周五上完课,虽不是十万火急,但心早已飞回家。一边构想着回到家的温馨,一边向家的距离靠近。
    看来,跟我想法一样的人不少。
    公交车过了几趟都不停。它是空车急啸过去,返回来时就已经塞得爆满。宛然像几天没下一粒饭的饿鬼,跑去美餐一顿回来,却再也不愿意给胃增加一丁点食物。尽力地挥手,公交车仍不停。以为是装得太满来不及刹车,但看到那晃着重重屁股远去的公交车,我有点心慌了:这季节的天黑得快,要是赶不上换回家的班车可怎么办?还好,紧接着两辆公交车过去后,后边那辆终于亮起了刹车灯。半推半挤着,我终于在公交车里找了个立锥之地。
    到汽车站买票,幸好赶上了最后一趟班车。虽然候车室人不少,但手中有票就不怕回不了家。天幕渐渐拉下来,赶着鸟儿回巢,也提醒人们时间不早了。班车总算准备发动。车厢过道里也有公交车的情景,站满赶上最后一趟班车回家的人。
    那穿着整齐中学校服的便是来市区上学的学生。能够在市区上中学,对于来自小县城来说,可算是比较得意的事。他们一脸天真,充满活力,并不介意能不能找位置坐。待车厢塞满的时候,他们才敏捷地串上车。班车发动了,候车较久的人说,终于可以回家了。也有感叹的,还好赶上了最后一趟,站着回去也值。还有那三五人一起的年轻女郎议论着,多久没回家了,工厂车间又发生了哪些趣事……
    穿过喧嚣的街道,载满各自怀揣着赶上车愉悦心情的乘客,班车钻进了星空下的夜,与光芒四射的发光之城越来越远。慢慢地,车厢安静了,都进入各自的遐想世界。
    忽然,车制动下来,车厢内开始躁动。黑暗中,响起了带恐惧的议论:“不会是车坏了吧?”“难道是前方出事故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办?”接着,有个比较响亮的声音说,是塞车了,这段国道正在整修。随后,车厢慢慢恢复安静。毕竟只是塞车,总可以回到家的。俗话说,想要富,先开路。这粤北山城,还不是这康庄大道给争了气,把文明带了进来,也让本土走出城外。作为山城民子,修路,我内心当然欢喜。
    可是塞车,塞的是一群归家似箭的人。车塞了一阵,还没有启动的迹象。开始有手机铃声响起了。“塞车了,你们先吃晚饭吧。”我看一下时间,糟糕,车启动的时候给哥发短信说一个半小时后到,叫他在车站接我。现在车都塞半个小时了。于是,我忙给哥发短信说明情况,叫他不要去车站那么快,何况天冷。
    开始,我还比较耐性地闭目养神等待。可是,看了几次时间,车还是没有发动,想象家人等待的情景,我也有些坐不住了。车厢里响起的声音更多了。“就快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到。”“我已经到××了,车一启动很快就到。”“爸,你先回家吧。车快到路口再给你电话。”“妈妈,别担心,车上很多人,我和同学一起”……妈也给电话问怎么还没回到家。我怕她担心,早跟哥打招呼不要告诉她塞车了。于是,原本心急的我,调整好心态,故意打趣地跟妈妈说,是你太心急了,所以觉得我慢。
    只要希望在,总是有如愿的时候。快到站时,我们几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起做好下车的准备。那一刻,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在司机开启车厢昏暗的车灯下,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从车里踏上土地后,我们各自在夜色中寻找迎接自己的家人。
    哥哥亮起手机在晚风中向我挥手。他那熟悉的身影,我不费多少工夫就找到。我带歉意地说,等很久了吧。他简单地说句,不会很久。回到家,妈除了喜悦地忙招呼外,还微微抱怨哥怎么出去那么久才把我接回家,是不是去朋友那里玩,没有直接去车站接我。我笑着回应妈妈:“没有啊,我一下车就看见哥哥。”妈妈也没有追问下去。晚点回到家是小事,因为家人团圆的欢乐可以忽略很多计较。
    旅途中,总不是那么舒适,甚至会遇到许多出其不意的不顺,但因为目的地有翘首的等待,即使苦累,或是晚点,都那么有意义。就像家,永远都等待着你。


2010/12/1 1:39:06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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