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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排档——系列散文《青春的脚印》之二
  文 / 游小清
 


     鸭王——仍旧是夫妻店,相比早餐店,却完全是不一样的规模,这里有专门的厨师,切菜的小工,洗碗的阿姨,上菜搞卫生以及点菜的服务员,加老板老板娘一起有十一个人,这家林荫路上的大排档,斜对面就是除珠玑大酒店、南雄迎宾馆外较有名气的永安楼,大多数家庭红白喜事都比较集中在这里宴请宾客。鸭王能在这里做生意,凭借的便是其招牌菜——南雄特色的酸笋焖鸭!朋友,有机会到南雄,一定要尝尝哦,不过多年过去,这家鸭王早已停业,但这道酸笋焖鸭一如当前是南雄的头牌特色!
     这是我从早餐店出来没几天后婶婶带我去见的另一份工,也是我的第二份工作,老板娘问我有没做过,婶婶赶紧说做过了能吃苦的,这才被留用。此时离过年已没两个月的时间了,我很卖力地干活,就想多攒点钱春节后去下面找工作,其实到底去哪里并没个具体的想法,反正觉得只要身上有钱就不怕。
     可能是因为早餐店的磨练,在大排档已经能比较欣然的接受现实,上班时间也缩短了一大半,不用一大早就起床,每天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有时老板还带上店里所有的伙计去下酒吧,我觉得不好玩,会借助微弱的烛光,在杂吵的吧台里写点伤感的爱情诗。我不知道在里酒吧真正好玩的是什么,说起来,想必当里城里的酒吧也不叫酒吧吧,反正就看到很多人在舞池里跳呀叫呀,疯子一样的,不跳的就叫酒喝,啤酒一瓶接一瓶!
     由于人多,有交流,又大多是同龄人,单纯,不处心积虑,工作不那么闷了,有时会因为活做多了而抱怨,抱怨后便没事,不存在什么心计不心计计较不计较的问题。有位女孩,年长我们好几岁,喜欢穿花衣服,说话有些嗲但不做作的那种,老板取其名为“花姑娘”,有什么事都是花姑娘花姑娘的叫她,她也不生气,就笑笑说老板你真是的,给我取个花姑娘这么好笑的名字,然后便嘻嘻嘻的笑。
     厨房里有个配菜的哥哥,老实而憨厚,对我很是照顾,每到吃饭的时间,他总是抢着帮我盛新鲜的饭,帮我夹多一些菜。南雄人吃辣,我也一样,特别是早餐的面食,如果没有辣椒,我是吃不下的,所以每到早餐时间,这位老实憨厚而可爱的哥哥便会特意弄一小碗葱油辣椒,还要等我夹了之后才允许别人夹。老板娘如果买了什么吃的,他也会抢多一点给我吃,记得有次老板娘买了包装的朱古力,一开包伙计们就在起哄,像是没吃过一样的,当然其实只是闹着好玩,这位哥哥一把将袋子抢走,倒了好些在掌心上才给其他人分,转身便伸手给我,我却觉得他手都是菜味不干净而拒绝。老板娘他们都笑着说人家怕你没得吃,你还不领情。此刻,我不经意的就笑了笑,因为真的感觉很亲切,谢谢这位已经被我忘记名字的哥哥的照顾,也真心希望你现在过得很好!
     有一天晚饭时间,客人都走了,我还在拖地,妈妈奶奶和姐姐一起来看我了,不记得有没给她们倒茶,只是非常清晰的记得妈妈一看到我,双眼就湿润了,她用手擤了擤鼻涕,擤鼻涕的时候扭头将眼眶里的泪擦了擦,姐姐在一旁难为情的说“看倒妈妈个停人,话好了不准个个样子,又叫”(意思是妈妈你这个人真是的,来的时候说好了不准哭的,又哭),妈妈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也一样,抚平了一下心情,好像并没有在她们面前显示出自己的难过,在一旁的奶奶也叫妈妈不要这样,说你这样,小清心里更加不好受……妈妈问我冷不冷,受不受得了,我说我不冷,也不是很辛苦。坐了一会她们要走了,临走的时候妈妈说妹耶你要忍耐,不要怕,我点头。“妹耶”是土话,不是我的小名,是爸妈一直很疼我,一直和姐姐叫我一样叫我妹妹,很少叫我名字。
      忍耐,这是支撑妈妈几十年的信念,我想,除了妈妈自己,除了姐姐和我,没有人可以比我们更明白妈妈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所蕴含的意义,当年,就是我自己,对忍耐两字的理解也只是很表层很表层的,我不敢枉言现在就理解的有多深刻,但是至少,已经深有体会。
      妈妈走后,离过年大概就十来天的时间了,每天的工作都一样,早上洗菜,把洗好的餐具拿到消毒柜里消毒,铺桌布,然后等待客人来吃饭,然后上菜,收拾桌子,扫地拖地。这样不知觉中已到年二十九了,拿到380多元工资,跟着叔叔他们一起回老家过年了。

                               2010.12.14于杭州
 
2010/12/17 9:05:59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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