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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乡梦
  文 / 唐学连
     


     星期天,本来跟诗友钟友芳{金色阳光}约好下午一起去逛街的,结果收到诗社老师胡列志的邀请,请我们俩跟他一起去他老家看果园。一听下乡玩,我马上来了兴致,满怀欢喜的等待着胡总的启程电话。 
     下午两点多钟,因任某学校党总支书记而被诗友戏称为“胡总书记”的胡列志带着孩子来接我们出发了。钟友芳一路上笑声不断,给车里的四人都带来了暖洋洋的春意,使人的心情舒畅。我一般是上车就不敢出声的,因为说话会加速我的晕车度。可是小胡公子秉承了“胡总书记”的幽默,时不时的冒出几句笑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本来有晕车毛病的我,这次竟然意外的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自己在心里暗自奇怪。 
     路在我们的笑声中快速后退,一会儿我们就将钢筋水泥筑成的城市森林抛在车后。眼里接收到田园风光了,虽然已经是寒冬腊月,田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了,只剩下枯黄稻茬和小草,但这清新的空气和自然的景色,依然让我心底悸动。胡总打开车窗,一股非常熟悉的泥土清香扑鼻而来,沁入心扉,撩起了我记忆深处的乡思。 
      车在中速前进,公路两旁闪过最起眼的绿色,就是那一簇簇的岁寒三友中的竹子,其中冬笋长成的嫩竹上没有叶子,高高瘦瘦的挺立,白蒙蒙的一节节,节骨分明。不由得想起竹子号称“虚心君子”,看那躯干,直挺挺不弯腰,果然坦荡无畏。偶有路两边的竹子相互于路中间的上空握手,形成天然的拱门,将公里点缀成自然的绿色通道。钟友芳不停说她很喜欢竹子,家里也用竹子作为装饰物。我不禁莞尔,想到她的善良、爽朗、正直、和虚心好学的性格,不是正和竹子有相似之处么?难怪她喜欢竹子,原来“物以类聚”啊!想到这里,我不免在心里暗乐。“胡总书记”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的介绍着一路的山山水水。我听在耳里,看着不远处的青山,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浮上心头。那山好像有股神秘的磁力,将我的思绪牵回到了家乡的山里。 
     在城市里生活了十几年,热闹而又喧嚣的车水马龙,早已磨灭掉了身上原有的山野灵气。随着紧骤的时代步伐,将血液里的那股原始的绿色感动,远远的甩在身后,最后干脆尘封在心灵最深处,盖上了厚厚的麻木,就连眼睛也变得空洞了。可今天这次出游,却让青山绿水深深的挑动了积厚,拨露出骨子里的本性。哦!山啊,我是你的孩子,我回来了。心情激动起来,我翕动鼻翼,贪婪的呼吸这山的气息。眼里不再是城市里的僵硬,有了灵动的色彩,和对山水深深的依恋。 
     经过田野,“胡总书记”指着一块稻田说:“这是我家的!”我扭头看去,脑海里跳出来童年在水田里玩泥的身影。那满脸是泥的小女孩故意调皮的踢踏起水花,溅得四散飞扬,红苹果的脸上笑得灿烂,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就此下车,去追逐一下回忆里的童年。可是这里离胡总乡下的家还有一段距离,我按捺住那份冲动,随着他们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我们快到胡总的家了,此时经过一所学校,“胡总书记”说他曾经在这里工作了11年。我们笑侃这里收留了他最美好的年华和最浪漫的青春。终于车缓缓停在了一排低矮的红砖瓦房前,“胡总书记”那年事已高的双亲早已闻声迎了出来,旁边还有几个邻居。这时我突然有点不安起来,我们来探望他的双亲,却是两手空空的,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惭愧! 
     ““胡总书记”的双亲热情的将我们迎进屋里,屋内早已生起一盆火,暖烘烘的。我们坐过去取暖,小胡公子马上拿起一根拨火棍,不停的玩起火来。使我惊奇的是“胡总书记”的父亲,曾在不久前摔伤过的,当时看到老人家痛得呲牙咧嘴的,我还有点担心老人家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呢!如今看到老人家健康的样子,能这么快就康复简直不可思议。钟友芳用客家话问候着两个老人家,而我蹩脚的白话他们听不懂,我只能傻笑的站在那里,听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客家话,感受着他们一家人的浓浓亲情,不由得让我想念起远在家乡的父母来,忙借火盆飘来的烟掩盖了我眼眶的湿润。 
    “胡总书记”从他母亲手里接过钥匙说:“走,跟我看果园去。” 
     我们立马跟了出去,一进果园,入眼就看到了正在花期的枇杷树,“哇!枇杷树开花了耶!”我兴奋的大叫。 
    钟友芳指着我笑:“你看梦中人就像个孩子似的。” 
    “胡总书记”呵呵笑着,带我们往果园里面走去。(我想他们一定在心里笑我傻帽了吧?)我闻到一阵香气,奇怪的问:“什么东西这么香啊?”接着像猎狗追踪猎物一样一路闻过去,终于发现是枇杷花香。我朝花蕊使劲的闻了闻:“嗯!真香!”钟友芳也走过来闻一下说:“是香,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嘛!”我嘿嘿笑着也不解释,顺势摆了个姿势对“胡总书记”说:“给我拍张相片吧!”他应声拿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果园真大,品种很多,有枇杷、、杨桃、番石榴、桔子.银杏、柚子…………番石榴树上和桔子树上还有很多果子挂在那里,我俩都动手摘来吃。可能是由于天气寒冷,果子被冻坏了,吃起来涩涩酸酸的,不好吃的我们就随手仍在地上。 地上掉落了很多坏果子, 看得我们心痛不已,要是拿到市场上卖,可不少钱呢。 
     走在果园里,我犹如鱼儿回到了水里,钻来钻去。又如撒欢的小马,转起圈的跳舞,完全不顾形象的大笑大叫,再没有了往日的沉静。又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着这麽多南方果树充满了新奇。而果园里的泥土气息像极了家乡的果园,这时心里仿佛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你本该属于大山,属于田园,那里才是你该常住的地方。”是啊,我个是农村里的孩子,我喝山泉水长大,吃粗茶淡饭长大,我的血液里流的就是泥土里的芳香。 当我脚踩在土地上时,从脚底传来了大地的呼唤,是那么亲切,那么深情。当我面对青山时,绿树在向我招手:“你该归来,你该归来!”声声呼唤在我灵魂深处引起共鸣。这时我想到已经阔别了七年的家乡,不知道那山、那水、那树、那花,是否还是当年摸样?不知道那多年前亲手栽种的槐树,是否已经长成参天绿荫?此时此刻,思乡的情绪如此浓烈,恨不得立刻长出双翼,飞回我那久违了的家乡。 
     我俩笑闹个不停, “胡总书记”笑呵呵的看着打闹的两个年纪不小了女人,不时按下相机的快门,留下了这次欢乐的印证。我们惊喜的发现了一棵挂满果实的桔子树,而且桔子酸甜得别有味道,阳光说摘下来带回去吃。顺手拿出一个大塑料袋,原来钟友芳早已有所准备,呵呵!于是我们三个一齐动手,专拣大个的摘。““胡总书记”抽空又去给我们拍照,还笑侃“这些偷桔子的女人!”钟友芳马上回答道:“不是偷,是光明正大的摘桔子的女人,哈哈哈哈哈……”这一串笑声,惊起了林间小鸟。 
    该回了,我们提着一大袋子桔子,走出果园。好客的老人家给了我们每人一个金灿灿的大南瓜,又去砍了几根水果甘蔗给我们带上。钟友芳看上了那树上吊坠着的大木瓜,对“胡总书记”说:“我想要两个木瓜可以吗?”“胡总书记”点点头说:“想要自己去摘吧,梦中你想要的话也去摘。”
     这时暮色降临了,薄薄的雾从山间升起,慢慢朝村庄罩过来。倦鸟归林了,一只不知名的小鸟落在屋旁的枇杷树上,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低低的叫了声:“胡总书记,这里有只小鸟哟!”他漫应一声“哦”,目光却随着阳光摘木瓜去了。而我悄悄的靠近过去,有趣的观察起这“鸣啾啾”的小鸟来。它算不上美丽,黑白相间的小小身子,尖而长的小嘴,头顶一束犹如孔雀头顶上的冠。左右晃荡着小脑袋,惹起我心里满满的怜惜。 
    “贪心”的钟友芳不忘给我也摘了一个大大的绿莹莹的木瓜,东西都装进胡总的车尾箱里。临走时,“胡总书记”仔细的帮父亲整了整衣服,嘱咐两老好好保重身体。这份细心的孝举,差点感动得我落泪。反哺之情啊,见微知著。回想自己多年不曾回乡,家有8旬婆婆,7旬父母,何曾有过如他这般孝义?汗颜之时,不免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年我一定要回乡过年。 
     带着丰收的喜悦和诸多感动,我们钻进了回程的汽车。钟友芳金色阳光般的笑声留在了果园,想必也留在了老人的心底。而我,只能不无遗憾地将感动和感激装满心底,将老人们的汗水装进口袋,踏上归程,继续着说不明白的追梦之旅………
2011/1/26 1:14:26 发表 | 责任编辑:冯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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